四目相对,温瓷没有解释。
他起身推开椅子,缓缓走到床边,弯腰捡起断成两截的东西,说了句“能修复。”
“咳咳咳。”温瓷颤抖着手把水杯放回柜上,抬头望着前方那道高大的身影,主动对他说了连续几天来的第一句话,“盛惊澜,放我走吧。”
她忍着喉间的痒意,第一次在矛盾发生后对他展露平和的一面,“我知道你不会真正伤害我,所以我也没有逃跑,但这几天相处,你还没看清楚吗即使我们每天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无法交流。”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们不合适的意思,每说一句,盛惊澜手上的拳头就握得越紧。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他手上的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你的修复技艺再高超,也不可能让它变得从原来一模一样。”
终于,他忍无可忍,一拳砸在墙上,手背青筋暴起,“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我给过的。”她平静如水的语气浇灭盛惊澜心里那团火。
他就像一个被夺走心爱玩具的小孩,不折手段把玩具夺回身边,却没考虑过玩具在被争夺过程中是否会受到损害。
她不是任由摆布的玩具,她会痛。
“咳咳。”温瓷轻按喉下,咳嗽两声又继续道,“你一定在想,明明这几天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依然不领情,不肯给你好脸色。”
“可如果,不是你把我带来这里,我不会跟你争执,不会踢到脚,也不会感冒。”
他的爱,是诱惑、是强迫,而她承受不起。
看着她苍白的面容,郁郁寡欢的神情,盛惊澜瞳孔猛缩,听到她用无力的声音发出疑问“喜欢一个人,应该让对方开心不是吗”
喜欢一个人,应该让对方开心。
而她现在字字句句都在告诉他我不开心。
“哐当”
男人将手里断裂两截的玉镯狠狠摔到地上,“你赢了,温瓷。”
她用“顺从”彻底打败了他掠夺的心思。
玉镯四分五裂,蹦到脱离视线的地方,温瓷吓了一跳。
盛惊澜看着她,呵出一声复杂的笑。
两天后,一架私人飞机在南城着陆。
温瓷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旁边放着她去巴黎时携带的行李箱和证件,手里紧握着自己的手机。
相较于她的克制,坐在对面泡茶的盛惊澜就显得格外随意。
他们同在一个环境中,却未说过一句话,只是偶尔,温瓷会发出咳嗽声。
飞机平稳落地后,温瓷拎着行李箱起身,走向出口。
在她快要迈出门之际,身后传来男人生硬的声音“温瓷,你想清楚,走出这扇门,我不会再找你。”
他向温瓷低头了两次,一次是放下骄傲道歉,一次是放她离开。
最后一次,他把选择权交给温瓷。
温瓷停住脚步,原本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微微直立起背。
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温瓷缓缓转身,伸手摘下脖颈上的心形项链放到他面前“再见。”
眸中那抹复杂的希冀彻底被碾碎,盛惊澜捏紧茶杯,咬牙挤出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