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家伙的第一次对视,立即戳得幼蓁心头也要涌出蜜来,方才隐隐存在的不真实感,也在这一瞬消散于无。
幼蓁满是欣喜地垂下眸,半是羞涩半是得意地对岁岁小声说一句“我是额娘哦”
音量极小,只有岁岁和她能听见,而这唯一的小听众显然不知道额娘对她说什么,朝幼蓁眨了眨圆眼睛,忽地又闭上眸睡着了。
她还太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睡觉。
幼蓁笑了笑,缓缓躺下来,一手按在襁褓上,也跟着睡着了。
岁岁的洗三日恰好卡在腊月底,各人府上都忙得不可开交,幼蓁便没有大办,只请了佟府老太太和自己额娘,并几位伯母叔嫂进府,为岁岁添洗三礼。
四爷觉得亏待了岁岁,等满月宴时,定要大办。
过了大年三十,岁岁便一天一个样,小脸上的红色褪去,逐渐显现出原有的白嫩,五官也长开了些,瓜尔佳氏好几回上门,都说岁岁和幼蓁小时候一模一样。
“不仅是长相,这性子也随了你,最是娇气不过的。”瓜尔佳氏在府里陪了幼蓁几日,对岁岁的小性子也有所领会,不由得发出感慨。
岁岁不过那么小点儿,脾气却是很大的,稍有不如意便会哭。偏生她哭起来也和旁的孩子不一样,从不扯着嗓子嚎,只会吸着小鼻子,弱弱怯怯地呜咽,尾音拖得极长,用那双和幼蓁如出一辙的圆眸水朦朦地看着大人。
无论是谁,对上那样纯净的眼神,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而幼蓁,便是这府里最最溺爱岁岁的人。
小家伙喜欢大人抱着哄,否则就不愿睡,幼蓁便抱着不撒手,直到被四爷发现,冷着脸呵斥两回,幼蓁才渐渐狠下心,将孩子交给奶嬷嬷。
“你小时候也是这般,最黏我了,谁哄都不行,只有在额娘身边才睡得踏实。”瓜尔佳氏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岁岁也是,总算还有贝勒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以后不至于惯坏她。”
幼蓁听了脸红,仿佛自己不是个合格的额娘似的,她溺爱岁岁,四爷也差不离。每日四爷回府,必要陪岁岁玩上小半个时辰,过问白日细节,比幼蓁还要上心些。
“额娘,你别说我了,”幼蓁拉着瓜尔佳氏的袖子,摇了摇道,“表哥说了,岁岁娇气些也无妨,有他这个阿玛护着呢,总吃不了亏的。”
瓜尔佳氏听她这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语气,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幼蓁额头敲了两计。
幼蓁只能捂着额头笑。
过了正月,幼蓁便出了月子,她才生一胎,年纪又轻,得身边人悉心调养,待出月子时,只身形稍稍丰润些,气色养得极好,眉眼间更添了几分妩媚风流。
当夜栖梧院便叫了三回水,四爷憋了好几个月的火,一时发作出来,幼蓁险些受不住。
最后还是四爷担心她晕厥过去,勉强歇战,容她一缕喘息之机。
后院的人等啊等,眼瞧着主子爷又是一头扎在栖梧院出不来,就知晓等也是白等,还是各过各的日子吧。
福晋宽厚,衣食份例上都少不了她们的,何苦费心争宠呢,反正争又争不来。
这一日,幼蓁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听到院子里岁岁笑得正欢,便让奶嬷嬷将小家伙抱进来。
岁岁才满三个月,已经认人了,最喜欢黏在幼蓁怀里。
幼蓁才起床,身上只着青色里衣,颈间隐约可见几枚红痕,岁岁躺在她臂弯,圆圆的杏眸滴溜地转,不知是不是凑巧,小手落到幼蓁衣襟上,差点扯开。
哪怕知道岁岁是个奶娃娃,幼蓁也忍不住红了脸,忙递给奶嬷嬷,着手披了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