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当大家发现祝邦雄的时候,他已经都被冻成了冰雕,死得发硬了。
夏初见背着书包从电梯里出来,要去上学。
一楼里,传来陈婶撕心裂肺的哭声。
祝家门口围满了人。
夏初见好奇,过去看了一下。
听见邻居说“真是造孽哦陈婶真是命苦,女儿没了,现在丈夫也没了,让她怎么活下去”
夏初见眨了眨眼。
难道是祝邦雄死了
她忙往前走了几步,看见陈婶大开的房门里,祝邦雄直挺挺躺在地上,跟个冰霜人一样。
“听说是昨晚被车撞了,肇事车逃逸,他被撞晕了,在地上躺了一晚上,直接被冻死了。”
“活该这家伙平时就不是个正经人老是打老婆孩子”
“唉,那陈婶可怎么办呢”
夏初见早在意料之中。
陈婶被祝邦雄家暴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反击了。
夏初见去了学校,看了看身边那个空位,默默拿出了智能笔记本。
班上的同学还在三三两两地打闹,有人过来跟她说话。
她有一搭没一搭接话。
大家意识到她情绪不高,都不敢再打搅她。
第一节课还没开始,陈婶被他们班的班主任王仪笑领进来了。
陈婶的头发全都白了,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好像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她蹒跚地走到夏初见身边,看也不看她,只是摩挲着夏初见旁边那张课桌,然后把里面剩余的东西都拿出来,非常珍惜地抱在怀里,用脸贴着,像是抱着她最珍贵的珍宝。
班上的同学都被陈婶的动作镇住了,最淘气的学生也不敢说话。
直到陈婶离开他们教室,大家才炸锅了。
“怎么了怎么了”
“那不是祝莺莺的课桌吗她今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那人是谁祝莺莺家的佣人吗”
夏初见木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这时,一个月才来班上一次答疑的班主任王仪笑平淡地说“大家不用乱猜了。祝莺莺同学在上周五的私人会所大火中,死于非命。”
教室里霎时安静极了。
所有人都瞪着讲台上的班主任,好像不明白她说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大家才哄地一声,开始交头接耳。
夏初见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在向她打听“初见,莺莺那天不是说去见世面吗怎么就没了”
“是啊是啊不是跟隔壁高级班那个芬苔妮叫她一起去的吗芬苔妮呢”
夏初见只是机械地回答“我怎么知道啊我跟你们一样,以为她跟芬苔妮是去那个私人会所羽见世面呢,谁知道”
“哎呀我知道那个私人会所大火的事新闻里这两天都是真没想到,居然跟我同学有关”
“是啊,我还在想那些被烧死的人挺可怜呢哎嘛莺莺难道被烧死的还有芬苔妮”
“肯定是新闻里说,死了好几个人,都是被烧死的。中枪的人反而没死,只是受伤了”
夏初见虽然脸色表情木然,但耳朵还是竖的高高的,听着同学们闲聊。
果然,她的看法是正确的。
同学都知道祝莺莺是跟芬苔妮去了私人会所“羽”,她当然也应该知道。
她那时候要说不知道,就太假了。
在宗若安那种人面前,说不定就穿帮了。
夏初见心理状态还是很强大的。
那五个男人企图轮暴祝莺莺,芬苔妮是主谋,还企图拍摄小视频。
这些人死有余辜,她一点都不内疚。
而且作为赏金猎人,三年来,她的枪下至少也有一百条人命,有人类的,也有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