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意一时愧疚极了。
事情是他撞破的,人也是他打的,他一个男人竟然甩手走了,只留着沈落枝一人受苦。
他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行事呢
郑意便上前来,向沈落枝行礼,愧疚的道歉。
沈落枝又怎么会受他的礼呢他们俩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惨着呢,便你行礼我行礼,行着行着,说到了郑意的伤心事,郑意那眼泪“唰”的一下从眼睛里喷出来了。
他好委屈啊
他受不了了
不,他不能因为被女人戴了绿帽子而哭
于是郑意用一只手用力的捂住了嘴,但眼泪还是不讲道理的从眼睛里喷了出来,他又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郑意哭的是那样惨,让一旁的青丛和白丛都没眼看了,他们俩一时也跟着愧疚起来了。
他们主子这是办的什么事儿啊
南院里的气氛正古怪着呢,却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正在痛哭的郑意一抬头,便瞧见了院外走进来了个人,他还都认识,一个裴家二叔,一个他爹,一个邢燕寻的爹。
这个人一进来,郑意就听见他爹大声呵斥他“郑意你这是在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是什么样子裴郡守呢你今日到底为何与裴郡守争执还不过来给裴家长辈赔礼”
郑老爷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南院中炸响。
彼时,正是子时夜半,天上繁星点点,月光明亮,院内点着火把,将四周照明,郑老爷的喊声落下的时候,郑意嘴一撇,差点又哭出来。
而一旁的裴二叔却摆了摆手,道“是非曲直,自有官府裁定,郑老爷不必再提了”
郑老爷急了。
上告官府,这还得了
他一脸慌乱的看向一旁的邢大将军,邢大将军便赶忙与裴二叔道“裴老哥,小孩子们打闹,不算事儿的大家都是西疆的人,一起吃一条河,用一口井的,何必如此呢”
但裴二叔不依不饶,他甩开了那两位,直接走向白丛所守着的厢房,一副根本不肯理睬邢大将军和郑老爷的样子。
他今日,要为他那被打的可怜侄儿做主
郑老爷慌了,一抬眼,却见郑意还在那儿哭,顿时恼羞成怒,大吼道“你这败家子还不给人家赔礼我真是白养了你”
郑意本来就委屈,眼泪都快捂不住了,又被自己爹凶神恶煞的一吼,当即又气又急的反吼了回去“我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问也不问就来吼我你怎么不问问裴兰烬做了什么”
他这样一吼,裴二叔本来想进门的脚步便顿住了,他的美鬓都被气得微微漂浮起来,一双瑞凤眼严厉的瞪着郑意,大声道“烦请郑公子言明,我那侄儿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竟然要被你打到晕厥”
一旁的郑老爷赶忙过来拦着郑意,邢家大将军也伸手去拦裴二叔。
“裴二叔,罪不至此,罪不至此小孩儿不懂事,您不要计较。”是邢家大将军,他现在还惦记着郑意这个女婿,所以对郑意百般维护。
裴二叔吼出来的时候,厢房内的青丛已经快步从厢房内走出来了,他手里还端着药碗,显然刚才是在给裴兰烬喂药,听到动静后急急出来,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