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王府中有一片桃林,现下已经不开了,但颇为阴凉,邀约人来玩儿也很好,沈落枝早早唤人准备好了各种吃食,与时大姑娘一起玩儿,一起聊天。
时大姑娘瞧见了她,便一脸好奇的与她打探宴会上的事。
“听闻你们玩儿了“折花乐”呢。”时雨用一只手撑着下巴,道“我有未婚夫了,便没去这次的宴会。”
“原是如此。”沈落枝还想呢,时雨也是郡主,为何没有去。
她转瞬间又道“是玩了“折花乐”,颇有些趣味。”
她背后不爱讲人坏话,不然便会将那刘姑娘席间找她麻烦的事儿说出来跟时雨一道儿念一念了。
但谁料,她没讲,时雨反倒问她“那你可知白公子是怎的回事我听我弟弟说,那白公子不知道在席间被谁给打了,一张脸,两个眼都乌青着,还掉了两颗门牙,现在都没法出门儿啦”
沈落枝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来,给她下帖子的人里面没有那位白公子。
被人打成这样,是要好好养些,也不知道那牙还能不能重新长出来,这个岁数,估摸着是不能了。
这牙被打了,据说还可以重新镶一个,沈落枝没有研究过这方面,但她看过一些医书,有些人使用核桃木雕刻出假牙来,然后使用金属丝固定,也有人用白锡、银箔,再加上水银,以三者调和成银膏来填补牙齿。
若是白公子只喜欢自己的牙,估摸着也可以用金属丝将自己的牙重新拴回去。
总之是个极麻烦的事儿。
耶律枭这人是真够坏,人家白公子瞧着就是个没跟人打过架的文弱书生,纵然是之前练过两招,但也厉害不到哪儿去,耶律枭估摸着是专门冲人家牙打下去的。
丢两颗牙不会死,但会很麻烦。
沈落枝想起来这事儿,便摇头,道“白公子挨打的时候,我走远了,没有瞧见。”
时雨越发遗憾了。
她叹了口气,道“我这几日听闻那刘姑娘日日上门去照顾白公子呢,也不知道谁打的,刘姑娘那般脾气,竟然一点儿声响都没闹出来。”
沈落枝想了想,也暗自点头。
若是旁人打的白公子,凭着刘姑娘那脾气,估计早就烧起来了。
时雨转念间又换了个话题,拉着她绣扬州双绣。
彼时正是午后,两个小姑娘窝在阴凉的楼间避暑,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说话,说着说着,又拿出来最近的话本一起瞧,若是碰巧她们俩看了同一本,嚯,那就有的谈啦,能从话本中的一个配角讲到作者的一些笔误,若是兴起了,还挤在一起自己来构思,试图写上一本。
“你别小瞧这些话本子,若是卖得好,可赚钱了。”时雨与她道“京中每年都有来赶考的学子,有些人身上盘缠不够,便会写些画本子赚钱,有些人赚到钱了,就舍不得走了,直接在京中再熬一年。”
她们俩嘀嘀咕咕,最终也没想好写什么,不过片刻又去玩儿别的东西去了。
待到了晚间,沈落枝亲自送时雨离府。
时雨离府后没多久,南康王妃便带着南康王回来了。
他们俩就像是寻常夫妻一般在京中闲逛,各种零七八碎的东西买了两辆马车,虽是锦衣华服,但瞧着没有半点盛气凌人,一道儿挽着手进了南康王府。
回了王府后,南康王回去沐浴更衣,南康王妃便在前厅唤沈落枝。
沈落枝早已打了一天的腹稿,瞧见了南康王妃的时候,被南康王妃一眼瞧上,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南康王妃生性冷淡,性子强硬锐利,对待沈落枝虽然并不严苛,但她天生自带一股威压,沈落枝心里怕她。
可是她想跟耶律枭在一起,就得先过南康王妃这一关,南康王妃同意了,剩下的事才能谈。
至于南康王并非是沈落枝瞧不起南康王,只是在他们南康王府,南康王才是那个一点做不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