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温殊色一把将她的手拉过来,学着谢劭刚才的动作,手指头轻轻地在祥云的手背上打着圈儿,他是这样摸的。
祥云被她摸得肉皮子发痒,顿时一阵毛骨悚然,打了个寒颤,有点认同她了确实好可怕。
看吧,见祥云也如此认为,温殊色彻底焉了气,一屁股坐在软塌上,无望地道“我是嫁不出去了。
祥云压根儿就没觉得她还能改嫁。
家给人家败了,她想拍屁股走人过好日子,只怕没那么容易,姑爷可不像是个好惹的主,八成已经做好了要与娘子共沉沦的打算。
祥云见她打击不轻,又宽慰道娘子嫁给了姑爷,姑爷便是娘子的夫君,清白丢在夫君手上,天经地义。
她还不如不安慰呢。
温殊色这时才回忆起谢三的那一通胡话,反应过来,双手捂脸,愈发绝望了,“谢三说明二公子要许亲了。
她和阿园终究没了姑嫂之缘。
这不就对了,祥云道所以,娘子更该死心了,娘子先前费了那么一番劲头治家,如今还在熬着呢,要是再换
个地方,又得重新开始,岂不是累得慌
这话多少管了一些用,可不是吗,自己还在受苦受难呢,上回出去偷吃,险些被撞见,打了半天的嗝,滋味别提多难受。
且她好久都没有买过漂亮的衣裳和漂亮的首饰了,前几日在铺子里看到了一只白玉簪,成色比她手头上的都要好,如今还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这样的苦日子还要过到何时,转头问祥云“晴姑姑递信回来了吗”
估计也就这几日了,奴婢明儿去问问。
那头谢劭因唐突了小娘子,被踩了一脚,只能干受着,闵章看着自家主子沾了灰迹的袍摆,没替他疼,倒是替他丢脸得慌。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几分失面,谢劭摸了摸鼻尖,抬头见闵章还怵在这儿,扬声道“怎么还没走。
闵章犹豫了一下,道“主子一个月递过去的信儿,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二爷想收到,早就收到了。
言下之意,即便他传了信,二爷也不会收到。谢劭岂能不知。
但这回的事情不同往日,很明显有人要对谢家动手,找准了大房这处缺口,投其所好,把大公子引到东都,将其安插到太子麾下,一对亲生父子却脚踏两边,即便谢家同靖王府的关系再好,久了也会出现猜疑。
这一来,老头子这些年暗里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他谢仆射当初说的话便是要算话,早些回来收拾他的烂摊子,别把自己拉下水,面上的轻浮之色敛去,肃然地道“找个可信之人,亲自走一趟。”
闵章神色也认真了起来,点头道“是”,不免又皱眉,大公子莫非真要去东都不然呢。
寒窗苦读数十载,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如今好不容易能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替江山社稷做贡献,别说自己的几句话,就算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也阻拦不了他上京都。
谢劭料得没错,两人一出梅园,里面便炸了天。
大夫人气得不轻,不顾谢大爷死活,火上浇油,老三是说咱大爷能有今日,靠的是二爷谢大爷人心口的气儿还没缓过来呢,被她这般明着挑出来,脑袋又开始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