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些,她一贯善使蒙汗药”
孙一娘冷笑一声“这还用混从昨儿个我阿叔上山开始,你们几百双眼睛都在他身上,谁还在意我哩,哈哈是谁说梁山守得严来着回头我扇他嘴去。”
阮晓露还有点意识混乱,扭头就问
“你刚才给我喝的啥”
孙一娘朝她慈祥地笑了笑,递去另一碗醒酒沆瀣汤。
“放心喝。”
阮晓露固执上头,追问“刚才那碗里到底是啥”
刚才咋着,是她在阎王殿门口伸了个脚吗
晁盖尚且保持一丝冷静,甚至觉得自己真是未卜先知。
看吧武松果然不是一个人
对方都是高手,他也不追究人家擅闯山林的事了,顺着问“你们一龙山,还有谁来了我也去拜见拜见。有什么事,今日也可商议。”
孙一娘一拍大腿,笑道“啐,把这事儿忘了是还有一个,他说拜山无聊,让武一郎一个人去就行了,他在底下等着。”
晁盖点兵“去山下迎人。”
好容易凑齐了十几个手脚齐活的,大家马马虎虎整理下仪容,齐齐下到金沙滩。
水中锦鲤乱窜,沙滩上泊了艘小船,破旗飘扬,没人。
孙一娘有点恍惚“人呢”
武松也摸不着头脑“昨天就在这儿等着啊。”
孙一娘惶然“不会落水了吧”
梁山众人齐齐无语。
你们千里迢迢过来寻衅滋事,毁坏多少锅碗瓢盆、花花草草,伤了多少兄弟,这个且不计;到最后还丢了个人,八百里水泊,难道让我们去大海捞针,帮你们寻人吗
好在这人并非凭空蒸发。不一会儿,就有水寨喽啰在金沙滩上发现了一双巨大脚印。他从渡船下来,踩过砂石,踏过树枝,走上雨后泥泞的土路,在晾咸鱼的架子旁边好奇盘桓了一会儿,然后径直往山上去。
武松摇摇头,跟着那脚印走。
直到面前出现几座泥墙小屋。屋外堆着无数酒坛酒缸,屋里地窖连着山洞,这便是齐秀兰的酿酒作坊。
屋外横七竖八,倒着一大片人,多是酒坊小弟。
齐秀兰看到里头赫然有个白胜,扑上去惊叫,“这是怎么了,怎地吃人打成这般模样”
白胜灰头土脸,一脸含冤“你那酒恁地烈,俺们吃几口就醉了,正睡着,忽然就身体凌空,被丢出来老远,想是半夜见鬼了。”
齐秀兰“着了谁的道儿”
仿佛是应和她的话,只听酒坊里传来阵阵鼾声,忽而弱,忽而响,忽而如惊雷崩天,忽而如雪涛拍岸
齐秀兰大叫“我的酒”
拔步急走,推开酒窖门一看,一阵极其浓香的酒气喷薄而出。齐秀兰一屁股坐在地上,叫起撞天屈来。
“我的酒呜呜呜酒”
那“禁止开启”的布告还明晃晃地贴在墙上。“伸手必被砍”的灵魂漫画依偎在旁边。但是
十七号酒坛,空的。
十八号酒坛,空的。
十九号酒坛,空的。
一十号酒坛,还是空的。
在众多空酒坛当中,藏着个硕大的光头。但见他左手搂着一根禅杖,右手搂着一包酱狗肉,肚皮一鼓一鼓,架一条腿,高卧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