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祝槐轻描淡写地说,留下才回过味来的年轻特工差点被她这模棱两可的说话方式噎个半死,“太热情了吧以地理位置而言。”
虽然他们是顺着国道开的车,但已经有相当一部分行程处在人迹罕至的无人区,怎么看都不像会经常有旅客从这里经过的样子。
那既然如此,旅馆又是建来做什么的
塞缪尔叹气,“真的要住这里”
“也没别的选择吧。”
祝槐耸耸肩。
“啊。”她恍然,“对了。”
塞缪尔“啊”
他直觉对方这语气要说的又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秒,祝槐笑意吟吟地问“晚上怎么睡啊”
客房里只有一张双人床。
塞缪尔“”
这件事最后以他在祝槐看戏的目光下一不做二不休地冲出房门跟老板娘多借了床被褥作结,他严重怀疑某人现在逗他已经逗成了新的兴趣爱好,他好吧,他不能否认说自己完全没有一丁点心思,可每每出现这样的情境,对方就会先一步以一种又直白又促狭的方式说出来,仿佛是在以观察他的反应为乐,恶劣至极。
搭档。
这个定义带着一点暧昧,却也可以在真正加深关系前止步。
祝槐的邀请隐晦又带着两人的心照不宣,欺诈师不再掩饰自己在情感方面的缺失,只是为相对不同的关系留了个特别席位。其实这已经是预想中最好的结果了,无须再为生死担心,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一望无际的未来。
不过,人类的特性就是贪婪和永不知足。
飞蛾扑向火种,而他明知道前面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陷阱,还一次次踏入得甘之如饴。
勺子触底发出“当”的一声,反过来把他惊得回过了神。
“怎么啦”祝槐好奇地问。
“不,”塞缪尔沉默,“没什么。”
总不能说他在想的就是对面的人虽然大概率看得出来。
安顿好那套被褥,老板娘很快如她承诺的那样将两人份的晚饭送上楼来。都是些当地很常见的食材和特产做成的料理,从外表看起来倒是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非要说的话,只有一点那就是超乎寻常的美味。
鸡肉滑嫩,土豆松软,面糊加进牛奶摊成余味回甘的薄饼,略带咸腥的黑鱼子酱在咬破后荡开的居然是浓郁的果仁香气。不夸张地说,这手艺拿去大城市开店,客流量都得是天天爆满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