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娴长松一口气“春溪,辛苦你了,你可帮着我的忙了。”
“下次咱别去那鬼地方了,都没几个人知道,奴婢想找您都找不着。”春溪哭丧着脸,想到什么,又问“对了,姑爷的隐疾有治法吗”
想起老者说的话,余娴摇了摇头,低下头道“说是可不治而愈,不必忧心。”
“那太好了。”春溪笑道“小姐不必再去花家了”
余娴稍作沉吟,缓缓点头“兴许吧。”经此一折,她确实不太想再去。从那挟持她的中年人说的话来看,陈家与花家颇有仇怨,就算要去,她也不可再带有陈家标识的物什了。不过陈家在麟南屹立数年,若说没个仇家反倒奇怪,更何况花家还是麟南诡秘之境,两者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不对头也是正常。
只奇怪救她那人,能够带她脱离敌手,武艺必在甲等之上,后又带着她自由出入陈家,想必轻功卓绝。救下她,却不留名姓,会是谁呢
她想得脑袋疼,问春溪要了杯水。之后良阿嬷进来,也训斥了她几句,说她怎可如此贪玩云云,明知灯会混乱,却不跟紧护卫,到处乱跑。直到外公来看望她,良阿嬷才默然退下。
陈雄一开口,让余娴的心捏紧了“送你回来那人,往后知道名姓了,要好好答谢。”
余娴乖巧点头,陈雄问道“你可知是哪位英雄好汉”余娴摇头,他又道“无名英雄,罢了。你平安就好。这麟南城繁华,你呀,下次莫要乱跑了。”
余娴不说话。陈雄便深深凝视着她,抬手想抚摸她的头,最后收回手,低声道“你确实是到了你娘离开麟南时的年纪了。”
余娴大概明白他此时心境了,抱住他的臂膀“阿娘性子倔,只是不肯说,其实她在鄞江也偷偷想念外公,有时还想得落泪。”
陈雄笑了声,摇摇头,又拍了拍她的手臂,起身准备离开屋子,走到屏风边,他又转过头来看向她,叮嘱道“阿鲤,你可莫要为男人做傻事啊。”却不知他是在透过她叮嘱谁。
余娴一怔,随即笑脸盈盈点头“嗯我知道了外公”
“嗯我知道了爹”
这一幕蓦然与那少女巧笑点头的面容重合,陈雄摇了摇头,径直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