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顿,他鼓足勇气,凑到她耳畔,哑声道“自从上次品尝了夫人的芬芳,有时梦寐间恨不得当夫人的”
狗。
惊人的词语。余娴瞪大双眼,赶忙咬紧下唇低头,不是,到底谁在教他这些啊她觉得心口和腹间有暖意沁润扩散,再看萧蔚,他也抬头了。是他看多了话本,还是她看多了话本,怎么两具从来没有神交过的人身体都会这般敏感
余娴慌张推开他,“我、我、我”我了半天没说出下文来,萧蔚还满脸深红凝视着她,眸中水汪汪的,如他所言,真就像一只无辜的小狗。
在引诱她吗等等,觉得他在引诱她,是她在嘴硬吗不不,等等,故意引诱她的话,需要这般自贬吗被他这三寸不烂之舌一通分析,扰乱了自己的思路,余娴心乱如麻,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好像忘讲了什么事,嗯就是既然你给阿爹提了二哥的主意,那俏柳被送回余府的事你想必也知道了你觉得、觉得俏柳还有机会活命吗”
“啊”萧蔚微拧眉,方从压制欲火的缥缈神思中回神,只听到“活命”二字,他也不知怎的,说了一句,“等我报完仇,我可以为你死,但我想被夫人亲手掐死。”
余娴坐不住了,推开他落荒而逃,“十八日记得来”
这次萧蔚却没让她跑,一把抓住她,“我我阴暗的心思太过肮脏,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只是想与你剖白坦诚,希望你相信我是真的心悦你。”
这根本不是肮脏的事余娴觉得等冰嬉完,她也把萧蔚的真面目消化完,届时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他幼时到底受了些什么刑。天呐,她从未看过这么劲道的话本
万华初见,萧蔚如秦楼中卖艺的淸倌儿,故作柔情勾她心痒,一幅高洁不可攀,待人摘撷的模样,枯等两年,成了她的白月光。得知他是薛晏时,萧蔚成了她得不到的白月光。薛晏表白时,萧蔚是她若即若离的白月光。现在跟她说,白月光若是心悦你,就成了疯子。她竟生出莫名的激动。
手腕被萧蔚抓得有点疼,余娴大概也是疯了,低头就在他那只红酥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抬头见萧蔚眼眶猩红,眸中果然浮起一丝快意,她又低头狠狠咬了一口,直到留下很深的牙印,才抬起头,怯怯地问“这样,可以放开我了”不是威胁,不是发狠,是奖赏。
她懂萧蔚意识到余娴懂,不禁挽起嘴角,松开了她,却如野外被放养的饿狼盯紧久不见面的饲主一般,盯着余娴,见她缩着脖子快步跑到门口,拔插销,却一直手抖没拔开,他又忍不住上前去,一手将人摁在门上,垂眸凝视她的唇瓣,另一手很快帮她拔开了插销,门一开,他放开她,她愣着没走,他又搂住她,在她耳边缱绻,“干嘛不逃”
余娴愣着,嗫嚅回“夫人的事,你、你一个面首少管。”便听见萧蔚在她耳畔笑了声,气息呼进耳中,搔着痒。
外头风雪凉人,不知搂了多久,两个人心将平复。萧蔚恢复了往日淡然清冷的神色,余娴恍恍惚惚地,也恢复了不爱搭理他的样子,转过头跑了。萧蔚正弯腰捡伞想送她,起身见人都跑远了,一度望着背影欲言又止,最后红着耳梢默然进了门。
回到院中,春溪招呼她用晚膳,见她跑得呼哧喘气,关切地问她怎么了。余娴没听见,一心咬着拇指,陷入沉思。她捋捋。
不理他,被他称作夫妻间小打小闹;
不信他,被他认为是留在她身边的价值;
不爱他,他不信且十分会勾引人;
咬他掐他打他,他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