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玥回到家人还是傻的。
不是没听懂周臣景话里的暗示,那一刻脑子跟浆糊似的,支支吾吾躲开了话题。
总感觉差了点儿什么,让她一直徘徊,迟迟未揭开他们之间的薄纱。
周臣景去书房忙事情,稚玥瘫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四周,惊坐起身。
忽然意识到一件很吓人的事情。
这间屋子四处有她生活的痕迹,头绳、夹子随处可见。
好像和周臣景生活在一起,已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甚至他的陪伴成了她的习惯。
梁嘉词特地来电话问情况,稚玥心不在焉地回复几句,转移话题问课题,不能再深聊私人感情,越聊心越乱。
难得摒弃心中烦事,稚玥投入到课题,提前写完自己负责的部分。
晚上八点,周臣景敲了敲房门,懒怠地斜靠在门框,眼神一贯的清冷,问她“要去江边逛逛”
稚玥“去吃夜宵”
江边有一家烧烤店,每次去散步稚玥都会买些回家。
周臣景颔首。
不愿动身的稚玥火速收拾好,先一步在玄关等周臣景。
稚玥穿着白体恤和休闲阔腿裤,头发随意扎起,脚下是厚底洞洞鞋,走的是不修边幅的慵懒风。周臣景刚从健身房回来,穿的是灰色运动套装,两人站在一起风格还挺搭配的。
散步到江边,稚玥先去点单,然后和周臣景沿江散步。
江边的夏风偏凉,风猎猎吹,衣服鼓动,拂过肌肤,毛孔逐渐舒张,仗着有周臣景给她依靠,稚玥走得七扭八歪,怎么舒服怎么来。
夜幕低垂,白星几点。
不少人在江边散步,赏夜景、吹晚风。
最近还盛行小摊经济,有支摊卖小饰品、饮品、花
稚玥碰到感兴趣的,便凑头去看,不敢靠太近,怕老板热情地招呼她多看看,却不掉盛情可就难办了。
走累了,稚玥放缓步伐,张望四周想要找坐的地方。
“我想睡觉。”稚玥勾着周臣景的胳膊,额头抵在他肩头。
声音自下往上,或许是被晚风美化,传到周臣景耳里,只觉得她在撒娇。
稚玥不看路,整个人赖在周臣景身上,他只能伸手护好她不被路人撞到。
“我背你回去。”周臣景垂下眼皮一扫而过,见她疲态不假,恹恹的,无精打采。
稚玥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一蹲下,她就趴上他宽厚的背。
周臣景力气大,被他背或者抱都很有安全感,不担心掉下来,可以全身心信赖他。
“警察叔叔。”稚玥在他耳边低喃叫他,然后自己傻呵呵的笑了。
周臣景转头,她推他侧脸“看路,不准看我。”
得了周臣景一堆好处,稚玥软乎乎地趴在他肩头,说出口的话多了许多耐心“我约见宁梓炎单纯是想给他点儿难堪,要不然他觉得我傻,好欺负。”
“你还知道叫上你师兄”周臣景问。
“梁嘉词是不是和你告状”稚玥哼一声,“我怎么说也是女生,宁梓炎动粗打不过怎么办,带师兄去比较安全,而且还能给我做见证,免得宁梓炎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出门又乱传我和他的事。”
周臣景轻笑“小算盘打得不错。”
“我吃过亏的”稚玥阴恻恻说,“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和关沫发生关系,为了补偿关沫帮她抢走我入组机会,我和他提分手,他哭着答应说对不起,转头在外传是他甩了我。”
风评被害的感觉比喜欢错人还难受。
这口气不争回来,她寝食难安。
“入组的机会不抢回来”周臣景听完她的解释,不再在意她和宁梓炎的关系,更担心她心之向往的事业。
今天下午接到梁嘉词的电话,听他的语气,稚玥在这些事之前一直表现出很期待进组,也很期待能够参与到项目中。
他还是希望她能把握住喜欢的事业。
稚玥环紧周臣景的脖子“后面是有打算的,后来知道这个组编剧的权利小,合作的演员一半带资进组,组内风气不好,我也就没了兴趣。”
虽然剧本是她所期待的,但是没有主动权,去到那别人要什么写什么,不是在从事热爱的工作,而是一种折磨,身心都在渡劫。
周臣景听完稚玥的解释,心中最后一块大石放下。
拿到烤好的烧烤,稚玥催着周臣景回家,赶在睡前看一部电影。
稚玥以为周臣景会借机提下午的事,但他没有,和往常无二,事事顺着她,迁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