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儿”他修长好看的指在满是斑驳咬痕的后颈画了几个圈,顺着那条单薄凹陷的脊骨缓缓滑下,“还是这儿”
谢明琼费力的转过身攥住他的手指,眼眶通红,看着他,“你闹够了没有”
迟清恩拥着她,嗓音也哑哑的,“怕了”
“怕还敢强上弓。”
他垂眸,看见她明明满是春色勾人的眉眼里一片清醒,心底忽有一丝紧张,“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吗”
他不知阿皎是何时才对他起了在意之心的,但现在是不可能的。
这时的她外祖乃望族世家,父为朝中重臣,兄长从军赴边关,嫡姐为后有孕待产,谢家二姑娘,代表的是盛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尊贵骄女。
家世,为人,才貌,都是无数世家求而娶之的女子。
世家婚姻,从来都是讲究个门当户对。
他不过是平南侯府的庶出,若不是年少时肆意自傲曾被她看过一眼,也只有远远站在一旁的份儿。
可终得一刻安宁的谢明琼没力气回他的话,几息便陷入沉沉睡梦之中。
迟清恩发觉她已经睡着,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将她揽抱起放到软榻上,重新整理了床榻后又把人轻轻抱回去。
他并未躺下与她同眠,而是利落穿好衣衫,开了一条窗缝透气后,便纵身潜入夜色。
年少时的他刚刚被顺亲王招募,功夫虽不如前世那般,可还是有几分用的。
那具尸体已经不在原地,显然瑞王府已经发现,迟清恩思索片刻,随着前世记忆找到被迷昏扔到花丛遮掩的宁川,将其丢回谢明琼所在的厢院,便重新隐入黑暗。
那妄图染指阿皎的尸体姓李,其父一直外放为官,一年前被召回朝堂搬入盛京。
他在瑞王开府之宴上意外横死,为追查真凶和维护瑞王之名,众宾客便多在瑞王府留宿了一晚配合调查,遗憾的是并未找到凶手。
但上一世阿皎是急匆匆找到宁川赶回去,才成功打消了嫌疑。
今夜阿皎并未回到宴席上,众人发觉她不在,竟无人来寻询问死尸之事。
明明阿皎早早消失,嫌疑最大。
今夜已过大半,还有明晚一夜,他得抓紧时间。
*
东方天际,厚重云雾里有几折霞光映红天色,空气中有薄薄的朦胧雾气流动,弥漫在翠郁树茂的厢院里,带着几分微凉的潮意。
谢明琼习惯在这个时辰苏醒,可疲累了一夜,也只有意识挣扎着苏醒了片刻。
还是因为宁川焦急冲进来,匆匆跑到床前欲掀开散下的雪青纱帐,她听见脚步声便唤了一声,“你作甚”
宁川听见这道沙哑不成样子的女声,还是轻易认出了这是自家姑娘,热泪顿时涌下来,“姑娘,昨夜咱们被人”
谢明琼睡得少,这一会儿睡意惺忪,脑子也疼,便含糊道,“没事好着呢,莫出声。”
宁川闻言连忙擦了下泪,又担忧道,“姑娘当真无事咱们怎么回”
谢明琼翻了个身捂住耳朵,微微痛苦,“宁川,我困,脑袋疼”
她吃尽苦头,被折腾到半夜三更,这一会听见声音便觉得脑仁儿钝钝的疼。
“好好好,奴婢不打扰姑娘了。”宁川还不知有死尸之事,心想着感觉准备好马车,等姑娘醒来就回谢府,再也不来这瑞王府了。
宁川走后,谢明琼又陷入了昏沉睡梦中,直到感觉身下传来古怪的异样感,倏地一下睁开眼。
她掀开被子,脚尖踩着那人肩头企图把他踢开,白皙脸颊浮上淡淡的绯色,又羞又恼,“大清早的,你又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