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秀恍然大悟,她忘了花满楼的鼻子跟他的耳朵一样灵。
她望着花满楼那双漂亮的眼睛,忽然道:“吃完饭,我帮你看看眼睛吧”
花满楼一愣,转而笑说:“好啊,正好检验一下你这五年在外面历练的成果。”
然后他们就不在说话了,却又不约而同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梅果帮着把盘子碗筷都收拾了。苏映秀让花满楼到窗前坐下,那里光线明亮,看得清楚。
苏映秀弯下腰,微凉的指尖轻轻搭上花满楼的眼睛,他长长的眼睫毛下意识颤了颤。
苏映秀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眼皮仔细观察,叮嘱道:“别乱动,当心碰到眼珠。”
因为看的是眼睛这种狭小的地方,所以两人必须面对面离得很近,才能看得清楚。可这样一来苏映秀说话时,嘴里吐出的温热气息拍打在他脸上,会让花满楼很不自在。他感觉身体所有的感官在此刻放大了百倍,比如正在他眼睛四周摸索的温凉指尖,和吹洒在他脸上平缓而湿热的呼吸这些都让花满楼仿佛陷入冰火两重天,心绪不宁,坐立不安。
过了一盏茶或者是一刻钟的时间,苏映秀说了句“好了”,然后撤开距离。
花满楼松了口气,偷偷擦掉手心冒出的汗。同时心里还有点怅然若失。
“你眼睛的问题我心中大致有数了。”并不难治,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苏映秀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等我今天回家见过爹娘后就搬来你这里住,用我雕琢多年的药方辅以独特的针灸,应该能改善你的眼疾,至于恢复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苏映秀没有保证说她一定能治得好,因为说了花满楼也不会信。说不定花满楼还会反过来安慰她,说“就算到时候治不好也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于日常生活没有妨碍,看不看得见都无所谓”云云。
毕竟连原主的师父神医宋问草都无能为力,十几年来,花满楼已经失望了无数次。
搬到小楼来花满楼神情错愕,虽然他们有婚约在身,双方长辈也盼着能早点完婚,她要住进来,于情于理都没有任何问题。可只一想到他们以后吃住都在一起,早晚相见,花满楼的心就很难保持平静,怦怦乱跳。
“你是大夫,吃药针灸这些都听你的安排,至于搬到小楼住”花满楼袖袍里的手下意识握紧,温和的嗓音有些紧绷,“你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这次好不容易留下长住,苏伯父和苏伯母恐怕舍不得你搬出来。”
苏映秀摇摇头,没所谓的说道:“不会啊,你这小楼离家里只有半天路程,他们想我了就派人传个信,当天我就能回去看望。”
花满楼侧过头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拒绝过了的。“既然你要住在小楼,身边没有丫头使唤不方便,就让梅果留下陪你吧”
苏映秀眉梢高高挑起,揶揄道:“梅果不是你找老夫人借的吗你这样有借不还是不是不太合适以后估计老夫人再也不敢往你这借东西了。”
花满楼脾气虽好但也不是随意能调侃的,他浅笑道:“如果我娘知道梅果是借来照顾你的,怕是还会觉得不够,会再送七八个得力丫头过来。”
“呃”别说,还真有可能。
看时辰差不多了,花满楼命人去套了马车,和苏映秀一起赶往苏家。
路上花满楼问起苏映秀为什么会在极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