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安城,母亲会照顾焦春雨。
宁荞看得出来,哥哥归心似箭。
“对了,荞荞。”宁致平问,“刚才你哥回来之前,你想跟爸说什么来着”
宁荞刚才是想说,她能不能跟着爸爸和哥哥回家,不嫁了。
可现在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该说傻话。
就算重新考虑一遍,还是不得不承认,在海岛生活的条件优于下乡。光是赶了两天路,她就已经病成这样,难道还要逞强说自己能够吃苦吗
同时,宁荞已经知道自己是生活在年代文中的一个配角,可文中的许多背景,她压根不明白。
作为一个年代文土著,她受时代的局限性,做不出临结婚之前悔婚的事。去了一趟海岛,又重新回家,到时候大院里的闲言碎语,一定会让家人很困扰。
“没什么。”宁荞摇摇头,弯起嘴角,“我忘记啦。”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带怕的。
当务之急,还是早点把婚事办了,让爸爸和哥哥先回去。
家里需要他们。
至于她,被周全保护了整整十八年的她,也早就应该长大了。
江珩和他的弟弟妹妹们,都不会对她的身体和生命造成威胁。江珩性情冷淡,她可以远着他,弟弟妹妹们不服管教,她就不管他们。
将来主打的就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各过各的。
下定决心之后,宁荞突然生出一股子孤勇。
嫁吧。
来都来了
宁荞在招待所休息了两三天,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和江珩见面。
江家开始准备结婚的事宜。
贺永言仗义,喊他帮忙就从未推托过。
江珩分配到的家属房,是一栋二层小楼,带院子和露台。房子住了这么多年,倒也不算旧,毕竟在弟弟妹妹还没搬来的之前,江营长过得更糙,不开火不做饭,在家里待着的时间也不多,每天就只是回来睡一宿而已。
宁荞快要进门,江珩便好好整理了一番房子,家里大部分的用品都换了新的,到处都贴着红双喜,是大院里好心的婶子们亲手剪的。
新媳妇嫁进来,军属们多了乐子,从早到晚都念叨着,盼早点见到人。
看着江营长忙里忙外的,大家都好奇,听江老爷子说那只是一桩娃娃亲而已,他怎么会同意说不定,只是他原本就无所谓结婚、不介意娶谁进门,只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
“老首长说一不二,这回肯定是包办婚姻。”
“小江同志平时不常在家,找个媳妇回来,能帮着管教弟弟妹妹们。”
“江营长看着就不像个体贴的,新媳妇进门之后,日子难过啊”
婶子们抓心挠肺地想知道江家新媳妇的具体情况,但骆书兰和蒋蓓蓉的嘴巴比什么都严,只提醒她们别在院子里嚼舌根。
这样一来,她们就只能向贺永言打听。
谁让贺永言是他们团里最好说话的话痨
一个婶子招招手,让他过去。
但不管怎么问,贺永言同样是守口如瓶。
“你还和婶子藏着掖着,等这两天进门,我们不全都知道了吗”
贺永言笑眯眯“那就等这两天进门,你们自己看。”
那婶子结结实实拍了拍他的肩“那你说说,江营长家里那三个小的是不是不乐意我那天说他们大哥要娶媳妇,这仨小孩的表情啧啧,不好搞哦。”
然而她话音刚落下,就看见三个小的放了学,结着伴回来。
他们刚进家门没多久,又飞奔到自家小院子。
一个搬梯,一个积极地往上爬,江果果则踮着脚尖递红双喜。
大门上的“喜”字,贴得端端正正的,江源用手压了压,可使劲了。
江奇站着喊“好了再去贴窗户。”
江源被三弟扶着下来,一扭头,江果果皱着眉,神情凝重地左顾右盼。
一看就是在把风。
江奇手不留情地敲了她一记“这不是在玩,大哥同意我们爬上去的”
江果果疼得捂住脑袋,义正言辞道“别打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