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贺永言瞪眼。
“用嘴说话的。”罗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随即转头望向宁荞,笑容灿烂,“我先回去啦,我们再约时间来我家吃饭哦。”
贺永言傻眼。
这区别对待,简直是明明白白。再看罗琴和宁荞相处时多自然,就连江营长来了,都没有任何局促不安的神态,他更愣神了。
敢情跳梁小丑是他
宁荞莫名嗅到一丝火药味,这火药味,直到罗琴转身离开,贺永言也转头往相反方向走时,才终于消散。
“你哭过”江珩低声问。
宁荞抬起头。
革命题材的战争电影总是能赚人热泪,刚才她看得心头酸楚,哭是哭了,但尽量忍着。
因为她和弟弟妹妹们都忘记带手帕。
此时,她眼角睫毛上还挂着晶莹泪光。
宁荞伸手想擦,可忽地脸颊上一阵温热。
一只大手轻轻揩去她的泪花。
宁荞怔了一下,抬眸撞进江珩幽深的眼底。
按照原剧情,这是从不可能发生的,可她真的应该相信那些所谓的剧情发展吗
“大哥,我也哭了”江果果吸了吸鼻涕,“我也没有手帕。”
江珩转头看向四妹。
小丫头冒着鼻涕泡泡。
江珩随手拿起地上的板凳“走吧。”
“大哥是什么意思”江果果气呼呼地问。
“大哥嫌弃你。”江源同情地说。
江奇加快脚步“快点,家里还有一小碟没炒的蚕豆,我想试试往锅里淋盐水”
宁荞在岛上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一个多月里,父母和兄嫂经常给她写信,信中写了他们在安城的情况,父亲和哥哥工作顺利,母亲最近在织毛衣,嫂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孕吐缓解,照常去单位上班。他们收到了宁荞寄过去的拨浪鼓,嫂子和哥哥经常对着拨浪鼓摇晃,傻傻地问腹中胎儿有没有听见。
每当收到他们的信,宁荞就忍不住地笑。她相信,家人们并不是报喜不报忧,因为即便是通过文字,她同样能感受到他们的生活有多如意。
家人们盼着宁荞的回信,她便坐在书桌前提笔。
嫁到海岛这边后,生活比她想象中要更加悠闲。
她和弟弟妹妹们相处融洽,大院的婶子们热情友好,而且,她还交到新朋友。
就在几天前,罗琴邀请她,回家做客。罗妈妈厨艺精湛,江奇也想跟着去,但带上老三,就得同时带上老二和老四,这么多人一起去蹭饭,哪儿好意思,宁荞还是不容易才想办法支开江奇的。
写到这里,宁荞唇角笑意更深。
她再重新翻看家里寄来的信,想着自己的回信是否有遗漏。
果不其然,在家中来信的最后一行,还问了他们夫妻是否和睦。
宁荞托着腮,斟酌着语句。
迟迟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时,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枣红色钢笔上,眸光变得柔软。
而后,她缓缓在信纸的末尾补了一句话
我们过得很好,以后,应该会更好。
宁荞的老家是安城,安城气候舒适,就只有深冬时会感到寒冷。
但现在来到海岛,她才知道,什么叫四季如春。
十二月时,宁荞没有感受到刺骨的寒冷,等到一月份,她仍旧不觉得有多冷。
这样宜人的天气,几乎不需要花时间适应,漫长的数月,她居然一次都没有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