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此我才有气,也不知老总管怎么了,我郡公府不过几千兵马,历来只拱卫凉州,何时要被调出去了”穆祖洲皱着眉,可总管手令和印信都是真的,违背不得,我得回去问问父亲。
正着急返回,迎头又碰上一队人马出城。
队伍走了一半,里面一个年轻将领坐在马上,身罩黑皮软甲,朝穆祖洲遥遥抱拳见礼,是令狐家的令狐拓。
穆祖洲示意穆长洲等等,打马过去,询问了几句。
令狐家与穆家历来亲近,令狐拓本人可说是郡公弟子,是郡公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对穆祖洲客气,停下与他说了好几句,但眼睛看
到穆长洲这里,只点了个头。
穆长洲过去总在读书,与他几乎没说过话,算不得熟稔,也只疏离地点了个头。
很快穆祖洲回来,眼前队伍已接连出城而去了“奇怪,令狐家的将领也都被调拔出去了。”
穆长洲问“也是老总管调的”
“对。”穆祖洲转头看城里,他说其他大族也不少人被调走了,怎会突来这么多紧急敌情,需要这么多人巡防不成这么急,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穆长洲忽然沉眉,立即打马往郡公府赶“快回。”穆祖洲见状一愣,拍马跟去。
回到府里,几乎刚下马,穆长洲已听见隐隐的马蹄声,似是从西面,又似从南面而来,难以辨明。
“怎么”穆祖洲知他耳力过人,连忙问。
“有兵马往凉州来了。”穆长洲脸色已凛,快步进了府门,父亲“何事这么急”郡公夫人古怪地走出来,你们父亲见老总管去了,还没回来呢。
穆长洲分外警觉,回头就唤“三郎四郎”穆瀛洲嘴里叼着个酥糕跑出来,身后跟着穆生洲,都不明所以。
“你们在此保护母亲,守好府里,我随大哥去接应父亲。”穆长洲说完便要朝外走。他一向温雅,从未这般急切过,穆瀛洲一口吐了酥糕,变了脸色。
穆祖洲到底年长,镇定非常,在他说话时就已叫人去取了自己的刀弓过来,将弓递给他“二郎不必去了,你只箭术过人,不要随意冒险,守着府里,我去接应父亲。”说完又宽抚母亲,“母亲放心,我去去就回。
穆长洲接了弓,还未跟去,府门外已冲入一人一马。
郡公竟直接策马跨过高槛,直跃入了门内,身后一个随从也无,口中喊了声“快,关门”
下人们立即推上府门紧闭。
穆长洲快走上前,一把扶住刚下马的郡公,他身上还穿着官服,臂上却受了刀伤,渗出了血迹。郡公夫人慌忙过来“出事了”
“出事了”郡公说,凉州生变了。话音刚落,穆长洲又转头看向府外。
府门外一阵追兵的马蹄声,直追郡公而来,游
走不断,似顷刻将郡公府围了一圈。远处城上擂鼓隆隆,提前宵禁了,之前听到的马蹄声却清晰,清脆震耳,已入城直奔此处而来。
外面围来的追兵中传来吼声“武威郡公意图谋反,特来奉命捉掌”周围一阵死寂,几乎无人相信这突来的变故。
武威郡公捂着手臂,脸色沉黯“二郎,老总管身边追随多年的将领走漏了风声,还是出事了,今日根本没有见到老总管,只有伏兵,恐怕他已凶多吉少了。
穆长洲担心的事发生了,那些调兵命令根本不是老总管发出,是在刻意针对郡公府。
远处隆隆马蹄声已越来越近,似有更多的围兵到了。仍未消停,依旧不断回荡着马蹄声,四面皆有,甚至像整座城都被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