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有人走了进来,穆长洲偏头看了一眼,立即大步走去。
一人跟着扭头看去,不是舜音是谁。
她一走进来,先看了一人一眼,只站在门边,穿一袭宽松齐胸襦裙,双臂间挽着披帛,拢在身前,目光又看去身旁“我还道怎等到现在,原来是在此说话。”
穆长洲在旁一手扶着她,口气很轻“怎么不在车上等我”
舜音声不觉放低“哪里需要这般小心。”
穆长洲已半揽半扶着她朝外走,像是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也没顾上与一人多言。
张君奉和胡孛儿看着他们走了出去,又对看一眼,仍是一头雾水。
回味半晌,到底还是张君奉脑子活,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唰”地站起来“莫非”
外面,舜音被穆长洲扶着,一直走去车边,还没说什么,察觉路上经过一行人马,不禁看去一眼,脚步停下。
一行人也陆续停下,为首马上的恰是令狐拓,穿了身软甲,看见她,抬手抱了抱拳,又看一眼她身旁的穆长洲,还如以往一样,没说什么。
舜音见他客气,过往似也全都放下了,稍欠身还礼说“听闻观察使好事近了,新妇也自中原而来,定是位佳人。”
令狐拓一板一眼“夫人谬赞,若她能有夫人一半英勇,我便心满意足了。”
腰后贴上手掌,舜音一怔,瞥了眼身旁的穆长洲,他手撑在她腰后,眼盯着令狐拓,忽笑了一下。
“走吧。”他手一托,将舜音送上马车。
舜音被送入车中,他紧跟着就坐了进来,外面马蹄声动,令狐拓已带着人走了。
弓卫引路,车很快就驶了出去,舜音看着他“你做什么,连这也要吃味”
穆长洲目光看来“免得叫他失望罢了,这世上你只有一个,哪能如此对比。”
舜音唇边刚要轻轻扬起,又忍住,看他两眼“你近来话说得愈发好听了。”
穆长洲垂眼看去她身上,一手抚上她小腹,噙了笑,故意说“那是自然,已多了一个人在听了。”
舜音身上襦裙宽松,挽着的披帛也始终半遮着身前,恰好挡着小腹,无人发现,那里已经隆起。
她已有孕数月了。
原先一无所觉,他们甚至还从北到南地走了这么远的路,又在河西边境那些复杂难行的山岭间穿行了多日。
事刚完,舜音却没来由地犯困,食欲不振,精神也不好,她还以为只是累了,并未表露。
后来却又干呕起来。穆长洲立即带她赶往最近的镇子,请了个大夫过来,才知缘由。
她已有孕,只是反应来得晚。
当夜,穆长洲几乎大半夜没睡,在留宿的客舍院中,平静地嘱咐弓卫即刻安排返回,走去客房门外,却停下徘徊了许久,一时竟难以言明心情。
直至舜音拉开门,轻声问“怎么,这回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