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
赵瑾深吸了一口气,挺胸抬头地冷声道“怎么,父皇让你迎我回宫吗”
他看见时慎笑了。
笑得意味不明,阴阳怪气的,活脱脱就是个老奸巨猾的奸宦嘴脸。
“奴婢是来替陛下迎接殿下回宫的。”只见他笑着,意有所指地环顾一圈他身后的兵马。
“但是,只迎接殿下您一个人。”
赵瑾面色一变“你知道我身后护送的是什么人还不快些让路”
却见时慎眉眼一垂,混不在意的神色,分明是不感兴趣。
“殿下,您手中没有虎符,是无法调遣兵马随您入城的。”他只字不提赵瑾所说的护送之人,口口声声说的却是赵瑾身后的兵。
“殿下,请您听从皇上之命。”
“我让你让开”赵瑾没了耐心。
“兵马决不能带入城中,殿下。”时慎却重复。
“你这狗太监,是听不懂人话吗”赵瑾已然发起怒来。
可是,时慎却像没看见一般,反倒偏开头去,对身侧的兵马说“来人,先替殿下将这些叛军清剿干净。”
周围的兵马当即领命,应声如山呼海啸。
赵瑾却愣在原地。
叛军
谁告诉他他身后护卫皇嗣的这些兵马,是叛军的
“住手”他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几乎破了音。“我看谁敢动手”
他毕竟是皇嗣。
周围的士兵害怕,纷纷停在了原地。
而赵瑾则将剑朝前一指。
“谁跟你说我带的人是叛军”他剑指时慎,冷笑道。
“难不成是我父皇吗,怎么,如今本皇子就在这里,难不成父皇说我是叛军之首”
时慎看着他,不说话了。
片刻,他面露为难,垂眼苦笑道“殿下,您就别难为奴婢了。”
这下,赵瑾彻底傻了眼。
他没否认
他一句威胁对方的胡言,他竟没否认
真是他父皇下的命令
赵瑾不敢置信地看着时慎,再出口时,他的理智已然快被冲动与怒火冲散了。
“我父皇说我是叛党”他又问道。“我带兵回京,他以为我是篡权夺位来的”
时慎沉默片刻,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殿下,您毕竟手无虎符,私调兵马。但陛下看在父子之情的份上,即便惩罚,也不会太过为难您。”他说着,抬手道。
“来人,请殿下回宫。”
赵瑾浑身的血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他圆睁着眼,只感到冷,可笑的冷。
这太监是皇家的狗,他不敢矫诏作伪,即便只是为了吓唬他。
是他父皇。
难怪,滁州的蠢货敢带兵堵截他,这一定也是他父皇的圣旨。
他父皇甚至都还没有见到他,就已经将他打入了叛党之列。
他可是他的血亲,他的长子,他唯一的儿子
笑话
赵瑾笑起来,笑得难看极了。
而他面前,时慎面无表情,策马前进两步。
赵瑾却猛地跳下马去,高举着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