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一直在胡言乱语的念叨着什么。
“你知道吗”
双手被铁链捆住,整个人被绑在审讯椅上的男人身上遍布着伤痕。
赤色的血液顺着手腕往下流淌,可他却像感知不到疼痛那般,面上一点痛苦之色都无,只眼神空洞的注视着地板低喃着
“我是跟她同一时期加入港口黑手党的。”
“又开始了。”
站在审讯室外的人耸了耸肩,似乎已经听腻了他说的这些话。
“第一次出动任务时,我手止不住的发抖,而她独身一人,歼灭了那个部队。”
寂静的拷问室内,只有男人一人的声音在低响着。
“任务结束后我颤抖着双手问她,问她不怕吗”
“她很疑惑的反问我怕什么”
男人模仿着记忆中那人说话的语气。
“我问她举枪杀人的时候不怕吗血液溅到脸上的时候不会发抖吗看到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时不会战栗吗”
“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浑浊的瞳孔微微放大,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仿佛被无边的黑暗注视、包围的寒意,还是会让男人止不住的发抖。
“她面无表情的跟我说”
“只不过是些会动的肉块而已,杀了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就那么冷漠的,平常的,说出了这句话。”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被铁器刺穿的手指无法抬起,男人只能低着头挣扎着嘶喊着“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一个无可救药,自得其乐的疯子”
“有人在黑暗里挣扎,有人在黑暗里迷茫,有人深陷黑暗渴望光明,而那个疯子”
“她完全就是沉迷于黑暗”
“她不需要下坠,她也无所谓光明,她根本就是个为黑暗而生,为所欲为的疯子”
“在她眼中没有界限”
男人弓着背,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审讯室外的人说“这才是最可怕的”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绳索能够束缚住她,若是她发起疯来,第一个遭殃的绝对是距离她最近的我们”
“绝对是早就被她盯上的我”
“她早就想杀我了,我是知道的。”
“她肯定是从见到我的一面就知道我是叛徒了,不然不会选择要和我组队”
“她就是个疯子,纯粹的疯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一个没有同理心,没有善恶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之后男人口中说的就是一些他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了。
“就是如此。”
尾崎红叶站在外面,精致的折扇半半展开遮住下唇,她侧眸看着站在阴影内的人说“这位由首领挑选的狂犬,似乎真的拥有着非同寻常的实力呢。”
“你怎么看,太宰君”
由墙角的阴影下迈步走出一人,纯黑的发丝下是被白色绷带缠绕住的右眼,黑色的西装外套披在他肩上。
他微微抬眸,用那双似被浓墨浸透了的暗沉眼睛扫了一眼正在发疯嘶吼的男人,百无聊赖的侧过了头说“我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