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有人起身朝他提问道“角落,199层现在是否征收新的监管对象”
安隅抬眸看过去,认出那是两周前才感染角雕基因的新人,性格傲慢,天赋极高,在任务中果决残忍,可贵的是并不独,反而还很擅长调动团队的力量。
论坛上都说,在他身上同时看到了昔日里羲德和炎的影子。
安隅扫过去一眼,那人下意识地避开视线,但很快又逼迫自己抬起头,“高层所剩无几,需要补充新的力量。”
安隅开口,“199层已经有监管对象了,你要和我抢位子吗”
平和的语气,却让大厅死寂无声。
那位守序者脸色发白,嘴唇不受控地哆嗦。
“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已经是199层的高层了,是尖塔唯一领导者。”
“我不是,我长官还没死呢。领导者只是骗骗黑塔的托辞,你们也要当真吗”安隅平静地收回视线,“但你说得对,高层确实需要补充,我会问问照然愿不愿意要你。”
另一个人犹豫道“照然他不是回到人类身份了吗”
“但他还在尖塔。”安隅说着微微停顿,转头看向窗外再次纷飞的大雪。
“很奇怪吗我又不是第一个留在尖塔的人类,光从基因角度来看,你是人类,典是人类,现在安宁也是人类了。不过就这样坐着198层高层的位子确实有点心虚,如果你要换人上来,我没意见。新来的那个可以,蒋枭也是不错的选择。”
照然把打包的晚饭放在秦知律的办公桌上,安隅坐着那把宽大的椅子,显得他身材更薄了。照然欲言又止,最终只在饭盒上敲了敲,“吃干净,你最近很疲惫。”
安隅“嗯”了一声,余光瞟到监控中的秦知律正在揭开晚饭餐篮上的蒙布,于是也打开了自己的饭盒。
全世界都淹在畸潮中窒息,主城最近也面临新鲜菜肉的断供,照然给他配的两荤一素奢侈极了。但他没有推辞,他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把东西往嘴里塞,吃相比在53区还不如。
照然犹豫了一下,“你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吗”
安隅点头,咬着一大块牛肉含糊道“很困。”
风雪再次包裹世界,到处都在下雪,他觉得下雪和自己的困意有某种微妙的联系,因为那种十来岁时才
会有的深重的困倦感又来了,像要把他掏空了一样,让他昏沉得要命,每时每刻都很想睡觉,只好靠不停地吞面包来保持清醒。
但那种困倦感难以抵抗,唯一与小时候不同的是,每当他昏昏欲睡时,意识深处都有一股诡秘的絮语,不知是在催眠他还是在尝试唤醒他,今天凌晨安隅在絮语中挣扎着醒来时,忽然错觉自己在窗外的某一片雪花中捕捉到了一丝某个不知名时空编织的规律。
碎雪片里藏匿着一个破碎的时空。
曾经和长官半开玩笑的猜测竟然变得有迹可循。
照然坐在沙发上打量他,过了好一会儿后突然问道“你去见秦知律时也困吗”
“啊”安隅被打断思绪,愣了一下,“什么”
“你去见他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照然撇着嘴,修长的手指在脖颈和锁骨上抹了一下,“早上还没有呢。”
安隅视线暼过桌角的座钟,锃亮的金属映出他脖颈和锁骨上的道道绯红。
他是没忍住又去了大脑,虽然他很怕长官因为自己的擅作主张而生气,但他实在很想见他。
秦知律确实很生气,他吻得很凶,不温柔,连开口认错求饶的机会都不给。皮手套箍着安隅脆弱的脖子,安隅只能被迫用力仰着头,试图多获取一些氧气,他眼尾猩红,胸口起伏得像在53区濒死前应激那样。
直到真的快断气时,秦知律才松开他,却用额头抵着他恶狠狠地问道“你说,如果我也忍不住获取你的基因,会不会像那些畸种一样爆体消亡”
安隅意识还在飘忽,闻言却下意识地伸手推抱着他的那个人,道“那您不要亲我了,唔”
话音未落,秦知律就直接把他顶在了墙上,粗暴地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在咬上的一瞬,安隅感受到那些尖牙变回人类的牙齿,很凶地磨着他的皮肤,把他磨得很痛,但却并没有真的咬破。
哪怕精神力只有30,秦知律仍然能在很大程度上压抑自己畸变体征的表达。
但是情绪翻涌时,还是会有一些忍不住的马脚。几根漆黑的触手从他衣服下滑出,立即缠住安隅的腰,蠢蠢欲动地拱着他的腿根。
“收一收。”安隅忍不住说,“昨晚的鳞化您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