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限女性。
解忆热爱生命,热爱生命的所有馈赠,包括这具病弱的身体。她为它顽强的生命力感到骄傲,从不因为展现它而感到羞愧。
吹风机的噪音成为套房里唯一的声音。
过了许久,解忆感觉到原野在她身后坐了下来。
就在同一张床上,他们背对而坐。
原野不同于以往,带有一丝局促的声音混在吹风机的噪音里响起
“我不是想让你感到羞耻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吹风机的声音还在轰轰作响。
解忆庆幸他们背对而坐,这样他就看不到自己发红的脸庞。
湿衣服吹干后,两人回到泳池。
高山寒和宗相宜看上去沉默以对了许久,见到出现的解忆和原野,同时松了口气。
“现在怎么做”高山寒问。
原野从更衣室里找出一张浴巾,盖在周然的尸体上。
“走吧,去餐厅集合。”
四人转移去餐厅的路上,宗相宜走在解忆身边,低声问道“他是被杀的吗”
原野听见了她的话,瞥了宗相宜一眼“难道他自己能把自己的尸体铐在水下”
“凶手在我们之中吗”看得出来,宗相宜问出这个问题,鼓起了全部的勇气。
这回,解忆和原野都沉默了许久。
“我不知道。”解忆说。
餐厅里,气压低得好像就在地面爬行。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脸上都写满各自的心思
恐惧,心虚,惊惶,无措,懊悔。
还有平静。
唐柏若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抬着头的,她定定地凝望着玻璃墙外暗涌的天蓝色海水,像是在透过无边的海浪,看着其他什么遥远的地方。
解忆和原野进入餐厅的时候,除唐柏若以外的人都抬起了头,像看见最后一根稻草似地望向他们,希望能听到什么安慰内心的话语。
可惜,解忆和原野没有准备那样的话。
“周然的尸体被找到了,毫无疑问,他是死于他杀。”原野说。
众人眼中仅存的希望化为绝望和恐惧。
“没有明显外伤,看不出真正死因。但是下腹部有一处很浅的刀伤,伤口符合高山遥门前的出血量。”
“怎么,你又要说是我杀的”高山遥说。
“不,恰恰相反。”原野说,“尸体的发现,证明了你的无辜。”
高山遥已经到喉咙口的讥讽和怒斥硬生生吞了下去。
原野继续说道“从尸体肿胀程度来看,自失踪的第一天起,周然就已经遇害,并被转移到了泳池底部。”
“恰好滴在高山遥门扉下的血滴,诱导我们去怀疑周然是在敲开高山遥门扉后遇害。然而,从周然敲响陈皮房间到我们发现周然失踪,这之间只有最多四十分钟的时间。”
“其中有至少十五分钟,高山遥在餐厅和大家一起用餐。所以,他实际能够用于作案的时间只有二十五分钟。”
“仅凭二十五分钟,高山遥如何能够悄无声息地杀害一个成年男人,并将他的尸体带进泳池下禁锢起来,然后又大摇大摆地来到餐厅和我们一起用餐”
原野说“他没有这个作案时间,也没有犯下如此缜密的杀人案的心智。”
“你什么意思”高山遥变了脸,“你骂我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