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大夫这时候也匆忙赶到,进屋里查看病人伤势,出来说的话跟江采霜刚才的话大差不差。
“多亏有人及时为病人止血,否则恐怕她性命不保。”
听了大夫这句话,凌子淇面露惭愧,向江采霜行了大礼,“在下以貌取人,实在不该。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既然这位蒙着面纱的姑娘被世子带在身边,定然说明有不同寻常之处,是自己之前考虑不周了。
“没什么的,你快起来吧。”他如此认真,倒让江采霜有些不知所措了。
既然鸨母暂时醒不过来,燕安谨便先叫来楼里其他人盘问。
为防串供,姑娘们挨个进屋。
燕安谨坐在花鸟镂空木雕屏风后面,悠然品茗,他没怎么说话,都是他身边那个叫林越的长随发问。
林越掩藏好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江采霜完全没有发现,他就是自己当初捕获的那只狐妖。
醉香坊的姑娘进到房间,便听见屏风后面传来林越的声音“何时入的醉香坊”
“两年前。”
“可认得香墨”
“不认识。”
待下一个人进屋,上来还是问这句话。
但凡进醉香坊年头比较久的姑娘,都被留下来单独问话。
“你可认识香墨”
女子迟疑片刻,点点头,“认识。”
“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香墨的事,都一一说出来。”
女子应是,轻声细语地讲述了香墨的生平。
“听说香墨是被拐子卖进来的,原名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她为人比较孤僻,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不太看得上我们。后来听说是想找个读书人赎身从良,但事情没成,反倒被人骗走了全部积蓄。”
“既然是头牌,为什么会找个穷秀才赎身”
“这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是对那个秀才动了心罢。”
“你可知那秀才身份”
“不知道,也没见过。”
后来又陆陆续续换了几人进来,林越问的还是关于香墨的事。
“香墨擅舞,我们楼里新出了曲子,都会找她伴着跳。她跟谁来往比较多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跟客人来往比较多吧。赎身的事我没听说过。”
“我听楼里的几个姐姐说过香墨的事,原先她在楼里很受富商老爷们追捧,为人高傲,不常跟我们来往。偏偏后来对一个穷读书的动了心,非要嫁他,连着求了鸨母好些时日。这事成没成我不清楚,后来,就没再听说她的消息了。”
单独审问了好几个人,虽说每个人的描述有细微的不同,但大致上勾勒出了香墨的经历,跟江采霜昨夜从香秦那里听到的消息差不多。
旁听了他们审讯,江采青觉得无趣,坐在太师椅里都快打瞌睡了。
江采霜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看天色不早,便提出告辞。
两人走出花厅,江采青小心翼翼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很快便带着忌惮转回头,“霜儿妹妹,你什么时候跟定北王世子认识了”
江采霜抿了抿嘴巴,诚实地回答“也不算认识,只是昨日刚到京城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妹妹,你别看世子殿下看上去待人和善,实际上可凶狠了。他最讨厌别人品评他的相貌,所以刚才提审犯人的时候都坐在屏风后面,而不露面。”
“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生得太漂亮,于男子而言,反而是一种困扰吧。尤其他那样的地位。”
江采霜深有所感地点点头。
她这样道心坚定的修道之人,看到燕世子的容貌,都会被恍了神,更别说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