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这才不甘不愿地收了手,却还是斥骂了句“若是他的女儿遭此欺辱,我就不信他还能说出这番风凉话。”
“小人家有薄田,都是老老实实的良民。女儿教得知书达理,怎会做出这等自甘下贱的事”裘振鄙夷道。
对上梁武一双铜铃虎目,裘振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多嘴。
燕安谨眸光锐利,沉声道“这么说,令尊残害红知一事,你是认下了”
裘振死咬着“良籍贱籍”不放,“大人,家父找的都是秦楼贱籍女子,绝对没有玷污良家,请大人明察。”
他话音刚落,面前就飞来一张状纸。
伴着头顶一声淡漠嗓音,“录供词。”
裘振跪爬过去,捡起一旁的笔,趴在地上写完了供词。
“在这儿按手印。”林越一手拿着印泥,另一只手用力在状纸上点了两下。
等录完供词,裘振被安然无恙地放了回去。
“就这么轻易让他走了”梁武愤愤不平道。
林越看向他,“不然你想怎么样”
“我”
按照大晋律法,贱籍女子的确可以随意被买卖,她们的生死也全凭主人一句话。
所以就算裘老员外还活着,他们也不能将他拿进大牢,更别说抓他的儿子了。
梁武对此心知肚明,但还是难免愤恨,“哼,这父子俩都是一个狗德行。嘴上一套,做事一套。满口瞧不起青楼女子,背地里却都是烟花柳巷的常客,一到夜里,妻儿哭着喊着拉都拉不回家。”
“银风回来了吗”燕安谨放下状纸,问道。
话音刚落,便有一黑衣少年风风火火地走进书房,“殿下,属下跟着凌大人,看到他去了醉香坊。”
“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他进了一个妓女的房间,看样子轻车熟路,不像第一次去。”
林越诧异,“凌大人那般两袖清风之人,竟也会狎妓”
燕安谨不置可否,又问了银风几个问题,吩咐道“还要烦你再去一趟醉香坊,记得将我说的东西带回来,送到开封府。”
“是。”
林越梁武还一头雾水着,就听燕安谨道“林越,你骑快马先去一趟开封府,按照我所说的提前布置。”
听完一系列的安排,林越问道“殿下,您今夜便要审理此案”
会不会有些太着急了
“嗯。”燕安谨掩唇,重重地咳了好几声,神色略显苍白。
林越有些不放心,“可是过了子时就是初七了,您的身子”
燕安谨抬起手,林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没再多劝。
梁武见状,转身出门,“那我去让人安排马车。”
等江采霜来到定北王府,不早不晚,正好撞上燕安谨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