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姐姐,昨日多谢你帮我瞒过我娘,不然我娘肯定担心坏了。”
“亲姐妹还说什么谢字不过你可得跟我说说,昨日都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儿。”江采青神色兴奋,迫不及待想知道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她对随侍的婢女们摆了摆手,吩咐道“我跟妹妹说点贴心话,你们先下去,我没喊你们不要进来。”
屋里只剩下姐妹二人,相对而坐,江采霜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江采青听得入迷,先前拊掌称快,到了后来忍不住拿着帕子,呜咽泪垂。
听完故事,她感慨道“这些女子身陷青楼那等污秽之地,却都是品行高洁,至情至性之人。只因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便能对红知的痛苦感同身受,甘愿冒此风险,替枉死的姐妹复仇。反观那马兴凡,枉他饱读圣贤书,到头来,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自己只留了一肚子坏水,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是啊,他那心怀不正的仆人也被判了极刑。就是不知道,香佩和香秦两位姐姐,最后结果如何。”江采霜心下还是难免担心。
江采青开解道“她们杀人是为了姐妹情谊,最后也并没有杀死马兴凡,我觉着听你所说的燕世子不像传言那样暴戾无情,反而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不会判得太重的。”
“嗯,我也这么希望。”
聊完了案子,江采霜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刚才我一路走来,怎么感觉府上今日比平时热闹”
江采霜说“前两天听我娘说,我们府上快有喜事了。”
“什么喜事”
“你忘了采薇姐姐自小就与康平伯府的公子定下婚约,估摸着这几日,伯府就会派人来府上提亲了。”
“这么快”
“是啊,两人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若不是若不是采薇姐姐两年前出了事,本来两年前他们就该成亲的。”
江采霜闻言,语气雀跃地道“那我们可得尽快为采薇姐姐准备新婚贺礼。”
“那是自然。”江采青放下筷子,“你先休息两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铺子里挑选。”
一说起上街买东西,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都颇有些兴奋,脑袋瓜凑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议论了半晌。
直到中午被娘亲叫去一同用膳,江采霜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前,她不忘跟堂姐借走了一篮子的针线。
定北王府。
午后的阳光温暖明亮,从梅花窗下漏出斑驳的光影。
窗下,燕安谨悠哉地躺在美人榻上,脸上盖了一本古书,闻着纸卷墨香,听着窗外的啾啾鸟鸣,昏昏欲睡。
宋允萧跷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里,叽叽喳喳地跟他说两句京城最近的新鲜事。
“平远侯府要与康平伯府结亲的事,你听说了吗”
说罢,宋允萧也不在乎他回不回应,自顾自说着“说起来也怪,这平远侯府的嫡女,两年前本来都要出嫁了,结果脸上突然生了怪异的红斑,遍寻名医都没有治好。两家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谁曾想,前几日寒食节,那姑娘的脸突然又好了。你说,她是不是并非生病,而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燕安谨被吵得睡不着,眉心跳了跳,拿走盖在脸上的书,俊颜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想知道”
宋允萧忙不迭点头,“当然想知道。”
宽大的袍袖落下,燕安谨徐徐抬起手臂,莹白如玉的指尖对着他虚空一点。宋允萧便觉得脸上发热,赶忙拿起铜镜一看,脸上多了朵大红花,正正地印在右脸中央。
宋允萧吓得差点把铜镜丢出去,“这是什么鬼东西”
“所谓的红斑,不过是浮灵留下的印记而已,执念消了自然就没有了。”
“那我脸上这个红花什么时候能消下去”
燕安谨勾唇,绝美的脸上绽开一个灿如春华的笑容,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如至寒冬,“三日不说话,自会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