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伙计按照方才量的尺寸,先大致把需要的布匹长度裁剪出来。
江采霜正要回头跟谨安算账,却听他压低声音道“道长不问话了”
都怪他总打岔,让她差点就忘了正事。
江采霜只好暂时放下与他的恩怨,踱步上前,打问道“伙计,你们掌柜可在家”
“少东家出去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您找他有事”
“你们少东家是男是女”
伙计乐呵呵地说道“我们少东家是男子。”
江采霜跟谨安互换了个眼神,心里想,难道少东家是俞静衣的弟弟
江采霜再次悄悄问伙计,“你们少东家是不是有个姐姐”
伙计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几遭,欲言又止。
“怎么了”
伙计犹豫了半天,正想说话,有一少年怒意冲冲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把架子上的几捆布头给拂到了地上。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又他奶奶的输了一天。”
伙计顿时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我们少东家回来了。”
江采霜定睛一看,那是个十六七岁的锦衣少年,个头壮实,脸盘子大,五官挤在中间一团。打扮得油头粉面,这会儿气得脸红脖子粗,性情似乎很是暴躁。
看他这副模样,不像是好相与的人,刚才的问题便不好再问下去了。
他们选好布料,交付定金,只等伙计在账本上留下记录,便可以离开了。
可就在这时,那位少东家对伙计招了招手,把他叫到后堂,吩咐了几句。
等伙计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不情愿,底气不足地说道“两位客官,刚才我跟您说错价了,我们这里定做衣服,要提前交付全部的银子。”
江采霜不解,“哪有这样的规矩不都是交付一半银子就够了吗”
伙计表情不太自然,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店的规矩与其他店铺不太一样,客官多担待。”
想到刚才少东家把他拉到后堂,定是跟他说了什么话,所以伙计才会临时改变主意,跟他们多要钱。
江采霜答应过南生,要替他见一见他的意中人俞静衣。于是便没有纠缠,打开香袋直接付了银子。
谁知道还没走出这家店,那少东家见他们付钱干脆,竟又把衣服的价格翻了个倍。
少年摇头晃脑,“两位留步,如今好看的料子难得,你们方才选的那一套成衣,只给二两银子,是不是太少了些”
“那你要多少”
“起码五两银子。”
“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江采霜微恼,正要理论,被谨安轻轻拉住胳膊。
谨安面上笑意不减,云淡风轻地开口“这里的布料太贵,我们到别处去买吧。”说话间,他碰了下腰间的坠饰,一枚玄铁令牌轻晃。
少东家虽没见过悬镜司令牌,但也认得玄铁令牌是官府才能用,当即吓得变了脸色。
他眼神飘忽,慌忙说道“我,我刚才记错了。刘全,你来招待。”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