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霜指了指自己的锁骨,“这里,怎么还红红的”
她那天咬他的时候,也没有很用力,怎么他的锁骨还留着一片红
本以为他说印记未消是在骗她,没想到是真的。
燕安谨浅笑,语调漫不经心,懒散道“还不是道长下手太狠了。”
江采霜脱口反驳,“胡说我明明就没用力。”
说完,却不由自主地涌上一阵心虚。
江采霜底气不足地小声问道“那还疼吗”
燕安谨眸底波光流转,正要再逗逗她,可是离得近了,却看到她眉眼间的疲惫之色。
于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他低眉一笑,温声道“早已不疼了。”
“天色不早,道长先歇息吧。”
“唔,好。”江采霜跑了一天也的确困了,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用过早膳,江采霜和燕安谨在花园里散步,和他说起自己昨日的所见所闻,末了分析道“我觉得余娘丢掉的包袱,刚好毒杀了一条野狗。于是余娘清早起来埋了包袱,将那只狗也丢进了大坑里。”
包袱团成一团,很容易埋起来。可野狗体型大,埋起来没那么容易,而且余娘兴许还对其发憷,不敢乱埋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昨日路过大坑的时候,远远地看了一眼,坑里的确没什么死狗,不过具体还要等查探过后才知道。”
江采霜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官兵过来禀报,“坑底没有死狗。”
“那这条狗会去哪儿呢总不能被人偷走了吧”江采霜不解。
两人走过月洞门,燕安谨忽然低声开口“若是狗吃了河豚内脏被毒死,而后又有人烹煮狗肉而食,那他会不会中毒”
江采霜停下脚步,思考他这番话,回答道“应该是会的。河豚的毒性很强,烹煮过后也没办法消除。”
若是本就体弱,吃了被毒死的狗肉,也有很大可能中毒。
“你的意思是,余福保吃了那条野狗的肉”江采霜很快就回过味来,明白他的意思。
燕安谨微微颔首,“不错。既然余孝生时常帮渔民捕鱼,那他应当懂得河豚毒性,不会轻易让孩子吃有毒的内脏。可若是换成狗肉,就不同了。”
“你说得对,他们又不知道那条狗是被毒死的,就算知道,没准抱着侥幸心理捡回去,觉得不会出问题呢。”
这样一来,逻辑上就说得通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去余孝生家里,看见灶上有油星那是不是炖煮狗肉留下来的”
“很有可能。”
江采霜咂摸着这个猜想,顺着捋下去,很快又发现新的问题,“可还是说不通。余孝生家里炖了狗肉,可是他们夫妻俩都没事,说明他们都没吃。可一条狗那么大,一个孩子能把肉吃完吗如果没吃完,剩下的狗肉去哪了”
如果他们觉得狗肉能吃,自然不会舍得把剩下的狗肉丢弃。
如果他们认为狗肉有毒不能吃,那为何偏偏只让孩子吃了看那日的情形,余孝生夫妻俩的悲伤绝望不像是装出来的。
总不可能是他们狠心害死自己唯一的孩子,根本找不到他们这样做的缘由。
“我们先查证,那条狗是不是被余孝生,或是他的家人捡了回去。等验证了这一点,再推想其余的细节也不迟。”
“好。”江采霜赞同道,“我让人找之前去过坑底的小孩,问问他们发现死狗的时候,余福保在不在场。”
命令吩咐下去,没过多久,就有人带着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