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道长收拾行装。”燕安谨云淡风轻地答,“不把床腾出来,夜里我们怎么休息”
“哦。”江采霜与他肩并肩,一起收拾。
燕安谨负责将衣服叠好,递给她,江采霜再把衣服装进小包袱里。
燕安谨正要继续整理,一抬起头,却发现床上只剩几件浅色的小衣。藕荷色和天青色交相辉映,绣着繁复的花鸟鸳鸯纹,随意搭在锦被上。
燕安谨神色如常地收回手,指尖抚过眉尾,商量似的低声道“这几件,道长自己叠起来,可好”
“嗯”江采霜茫然地抬起头,便看到被她随手丢到床上的贴身小衣,大喇喇地铺陈在被褥上。
红色的细绳垂在床边,近在燕安谨面前。
差点就要碰到了。
一瞬间,江采霜浑身的血液齐齐朝着头顶涌去。
她整个人先是僵在原地,随后赶紧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把几件小衣收起来,一股脑塞进包袱。
准备系上包袱的时候,江采霜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狂跳,手指抖得几乎不听使唤。
系好了包袱,江采霜别开脸,紧张地咬着下唇,生怕被这只臭狐狸趁机戏弄。
燕安谨早先看向窗外夜幕,等她收拾好,他转回视线,温声开口“会不会不舒服”
江采霜不解地看向他,轻轻“啊”了一声。
燕安谨话在嘴边徘徊了几番,斟酌着分寸,“在下刚才看见,衣服上似乎有很多刺绣。”
他面上没有半分狎昵之色,语气很认真。
江采霜起初羞耻得脸庞都要滴血,被他和缓的态度所影响,紧绷的肩背渐渐也放松下来。
她声音细如蚊喃,羞赧道“唔,有一点吧。”
毕竟是贴身的衣服,绣了太多纹样,穿起来便觉得不够柔软,偶尔会磨得肌肤泛红。
“这两日就要走,来不及吩咐绣娘做新的。不如”燕安谨思忖片刻,淡声提议道,“我帮道长拆一拆绣线”
江采霜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角,“你会吗”
“在下的针线功夫,可比道长强多了。”
听他提起绣工,江采霜微窘。
她只学了捉妖布阵的本事,但针线活却不是她擅长的,连最简单的缝缝补补都做不好。
若是他会拆绣线,帮忙把那些多余的线拆了,衣裳穿起来应该会舒服许多。
江采霜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吞吞地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小衣,胡乱塞进他怀里。
她别开视线,摸着自己发烫的耳垂,支吾道“若是能拆的地方,就麻烦你拆了。若是拆不了的,也不必强求。总之,你看着办吧。”
“好,包在我身上。”燕安谨笑吟吟应下。
临走前一日,江采霜邀了三位姐妹,一同在酒楼聚会。
“霜儿,我听采青说,开封府都没破的案子,最后被你勘破了”一落座,宋莺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江采霜牵出一抹腼腆的笑,“嗯,太舍的案子已经破了。”
“你可真厉害,快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莺问道。
江采霜清了清嗓子,江采青连忙给她递上一杯水,热情道“喝水喝水,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