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说过,我老婆长得好。”
“”
复遥岑视线重新扫过她,嘴角一扬,痞里气痞气地笑,“新婚燕尔,娇妻在枕侧,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
黎阳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胡说八道吓唬她的。
她一把起身,不喜欢说太多废话“别贫嘴了,赶紧上床吧,我去洗澡。”
“我睡地上。”
黎阳抱着衣服背着他进浴室,边走边说“我出来没看到你在床上,在地上,我就踩死你。”
“”复遥岑微微偏头觑向身后的婀娜身姿,“你干嘛非要我上床怎么,馋你们家新姑爷身子”
黎阳踩空了浴室门,膝盖跪在大理石门槛石上。
复遥岑被那声音砸得心跳漏了一拍,火速过去把她抱起来。
黎阳觉得膝盖废了,细密的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说话声音都是发颤的,“复遥岑,你可能是北市第一个回门日被杀的新姑爷。”
“对不起对不起。”复遥岑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虽然站得笔直但骨子里已经当场下跪,“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
黎阳躺在他怀里,忍着眼角飙泪的痛感,盯着他下颌线提醒他“别喊老婆,再喊剁了你”
“行。夫人可以吗”
“”
复遥岑把她放到床边坐下。
转身到小客厅去,打开冰箱找了找冰块,裹在毛巾里拿来给她冰敷。
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手托着冰袋轻轻按在她膝上,黎阳近距离地看到男人笔挺非常的鼻梁骨,还有性感单薄的唇,忽然心里在想,他这么绝色,她馋他也是理所当然。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
忽然那两片单薄的眼皮掀起,黎阳毫不经意间撞入他灰色瞳孔里,好像掉入了一片浩大的星辰大海。
她怔愣了一秒,鬼使神差地说“复遥岑,你眼珠子是灰色的,像星空诶。”
复遥岑“所以你真的馋”
“”
黎阳用冰山的脸说,“不行吗你这脸长得,很伟大。”
“”
在复遥岑的认知里,伟大是用来形容一些壮举,譬如他曾经参加过的剑拔弩张的谈判,曾经第一份工作里带着使命的种种;譬如山河星光,从来没想过这个两个字能形容一张脸。
他嘴角一扯,欲笑不笑地低头继续给她冰敷“很疼吗”
黎阳都忘记了。他的毛巾贴上膝盖后,皮肤下的痛感就被冻住,眼下只感觉冰冰凉凉的,皮肤有些紧绷发麻,其他的没什么感觉。
她没吱声,复遥岑就知道不算太严重。
给她敷了半小时,冰化了,复遥岑起身,“试试能不能走。”
黎阳本想撑着床沿站起来,但见复遥岑把手掌摊开在她面前,她微顿一秒,就按住他的手心起了身。
走了两步,膝盖胀胀麻麻的,带着点细微的痛感,但不影响走路。
她摇摇头示意没事后就径直去洗澡了。
复遥岑扭头看,见她步伐基本没有异样。他把东西收拾好,末了自己在房间里转了转找地方睡觉,打地铺的地方倒是大把,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让。
复遥岑走进老婆的衣帽间,开了几个柜子,找到放被子的,抽出来一床薄毯,一个枕头,拿出去随便在床的里侧地上丢下毯子,枕头也丢下。
黎阳洗漱完出来,见她老公坐在床边玩手机,一副随时可以躺倒睡觉的模样,还挺欣慰的,自己略不自然地上了床后,掀开被子,“睡吧。”
复遥岑抱起身后的白色被子。
黎阳眉头一挑,盯着他的动作“干嘛”
“睡觉。”他把被子往地上丢。
黎阳起身爬过去一瞧,才发现在那边的床侧已经有了毯子枕头,就差这一床被子了。
黎阳气不打一处来,颓废地跪坐在床上,“复遥岑”
“你睡你的,干涉我干什么”复遥岑实在不理解。夜已经不早了,他也就不打算和她再打太极和稀泥。
黎阳也不再含含糊糊了,她颓然道“你一个黎家的姑爷,我老公,一个复家的大公子,你帮我那么大一个忙,和我回个家你睡地上,算怎么回事”
复遥岑斜睨她,“前缀那么长,最后一个才是你心里的理由吧”
黎阳哑然,盯着他没言语。
复遥岑忽然凑近,弯身,右手撑在她面前的床垫上。两张脸的距离拉近到了十公分以内,呼吸可以肆无忌惮地交缠,眼眶中无法避让地被彼此的影子侵略。
黎阳呼吸都屏住了,眼睛也忘了眨,这幅距离已经明显超过了他们这桩婚姻的可操作范围。
复遥岑嗓音低沉磁性,带着深夜般的不可捉摸、危险“我说了,我不会让别人欠我的,你没听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