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举目都是陌生的,视线环绕了一圈都没有那个不大的黑色铜门,也没有满墙翠绿漂亮的爬山虎。
黎阳懵了,这什么地方给她送到别的疗养院了吗
转头看到那司机一脚油门已经离了她十多米,黎阳无奈,马上低头拿手机给复遥岑发语音。
“司机不知道把我送哪里了,不是那天晚上你带我走的后门,我看不到疗养院在哪里。”
复遥岑一如既往回复得颇快,给人十足的安全感“你来疗养院了”
他打的字。黎阳看完又按了语音说“我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了。”
复遥岑再确认一句“你来找我了”
黎阳终于打字“嗯。”
“怎么不告诉我”
“给我老公个惊喜。”
“”
黎阳站在一排侧柏树下避风,傍晚的西北天又凉了起来。她继续给他发语音,“我这儿有一排柏树,很陌生。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司机怎么把我丢在这里。”
“正门。”
“啊”
忽然一阵金属滚轮声传来,晚风把声音放大不少,引黎阳偏头望去。
在一片笔直的青绿色侧柏后,走出来了一个人,熟悉的人,穿一身灰白色毛衣,见到她后迈着长腿举步走来。
黎阳茫然地看着他,又愣愣看着漫天血红的落霞如轻雾薄纱般披落在他挺拔的背后,碎碎金光跌落进他眼眸,他眼中含笑,这一刻西北烈烈晚风都温柔了起来,冰凉的空气都转为炙热。
复遥岑走到她面前“树后有一条路,再过一排树后就是疗养院,大门在那儿。”
黎阳恍然,侧柏本就是从地面开始就生长得茂密葱茏的树木,能把后面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的,这还种着两排,让她愣是没看到树后面竟然有建筑。
“不愧是顶级疗养院,闹中取静。”她感慨,藏得很低调隐蔽。
复遥岑低头看她的腿“腿都断了来不跟我说一声,这怎么走路”
“没事我打车来的嘛,不然怎么会有这一出。”黎阳抱上他的手臂,忍不住弯起眼睛,“腿断了也值了,我的帖子爆了,那些地方很快很快,就会不一样了。”
复遥岑看到了。
今天一整天闲着没事就看她的帖子,看她掷地有声地一字字在国内掀起了一股巨风。
他伸手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卷发,“我们家黎小姐是有大爱的人。”
黎阳脸一红,不是因为他夸她,而是因为那个前缀我们家。
他好像第一次这么说。
“我跟那个爷爷说,不行的话,我自己出钱,改变不了整个地区我可以改变他们家,我说我老公有钱。”
复遥岑目不转睛望着她。
黎阳避开他的视线,随意问了句“我要是跟你借钱,能借到吗复遥岑”
“借不到。”
“”她回头
复遥岑“我的钱,照理说你可以随便用,自取。”
“”
黎阳立刻脸红似火,这句话加上刚刚那句我们家,足以让人脚软走不了路。
复遥岑似乎还嫌自己说的不够直白,又道“确定婚事那天在风鸣河边,我就说了,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月亮我都可以摘给你。”
“我知道了。”她羞涩地咕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