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萧何夜没有和顾燃灰对视,只垂眼看着他削尖的下巴,皱着眉语气生硬没事,不用管我。
原来不是不舒服,是还在生气。燃灰悻悻摸了摸鼻子,心里难免失落。
孩子大了,小时候牵个小手就能把人哄得喜笑颜开,现在越来越不好哄,还天天板着脸看不出喜怒,让他猜心思越来越费力。
暗暗叹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窍。他搬着椅子往旁边挪挪,给萧何夜留出独立的空间。
看见顾燃灰坐回原位,萧何夜下颚线顿时绷紧。
他张了张口,下意
识想解释什么,却又闭嘴,最后只捏紧了中性笔,眼中懊恼一闪而过。
燃灰没注意到萧何夜的纠结,心里有些犯愁,想着该怎么把人哄好。
两人之间气氛罕见的凝重,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里,也没说几句话。
舍友已经挺熟了,还是被这冷战的架势吓到,彼此无声地用眼神交流这是闹矛盾了他俩又好奇又紧张,不敢问萧何夜,只能偷偷问顾燃灰。
燃灰面色无奈,压低声音我把他气狠了,现在还在生气呢。
舍友咂舌,就萧何夜平时对顾燃灰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宠法,能把他气狠,简直难以想象“你干什么了
沉吟片刻,燃灰言简意赅我偷偷和其他人出去玩,没带他。
室友
就这
萧何夜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舍友贴上了占有欲恐怖的标签,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因为他已经足够焦头烂额。
这天深夜,从梦中醒来时,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第一次梦遗的那个夜晚。
但三年前的萧何夜对自己的长大无动于衷,三年后的萧何夜胸膛剧烈起伏,在黑暗中睁大眼,神色怔忡中带着少见的迷茫。
异样的欢愉还残存在末梢神经,与之前偶尔按部就班的生理反应不同,这次的梦有了特定的人选,因此也额外激动。
可顾燃灰和他一样,都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月光下,萧何夜慢慢坐起身。
心乱如麻。
燃灰发现不是错觉,这回萧何夜跟自己冷战的时间着实有点长了。
之前两个人有矛盾从不过夜,这次却冷战足足两天。萧何夜一反常态的沉默,他们照旧形影不离,却不再无话不谈。
就有那么生气吗
还是说有什么其他原因。
燃灰暗暗叹口气,心道不能再拖了,看来得来个狠的,一次性把话说开。这天晚上十一点,宿舍照旧熄了灯,四个人纷纷上床休息。
没过多久,隔壁床的呼噜就此起彼伏,在往日是最好的催眠曲。
上铺没了动静,萧何夜端正躺在床板上,
半分睡意也无,一双狭长的眼静静盯着天花板。心绪翻滚,一闭眼,就会想到前两天看见的东西。
如果只是那部片本身倒没什么,萧何夜对两个陌生男人做了什么完全不感兴趣,甚至隐隐感到反胃。
但让他不可置信,甚至于恐慌的,是另一种情不自禁的联想,以及联想产生的身体反应。宿管的手电筒从门外晃过去,很快没了动静,上铺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摇晃。
顾燃灰又在梦里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