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俩又掐架,姜柔拉着陈爱荷进了屋。
“你拉我干嘛啊是我先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她要是敢找茬,我就踢她”
姜柔把一兜桃放到桌子,颇为无奈,“妈,你俩加一起都快一百岁的人了,吵了二十年难道不累吗”
“这能怨我吗是她小心眼儿。”
话说当年,陈爱荷和刘美凤从出生就是邻居,因为性格不同,两人的关系一般般,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后来,有个媒婆先是给陈爱荷介绍了对象,那男人正是刘美凤现在的丈夫唐广安。
陈爱荷嫌唐广安个子矮就没相中,但唐广安相中她了,追了好几个月才彻底放弃,转头娶了刘美凤。
好巧不巧,两人结婚后依然住在同一个大杂院。自那以后,刘美凤就像得了心病似的,什么都要跟陈爱荷比。
比男人,比家庭,比工作,比子女。
姜德山是机械厂的八级钳工,父亲又是军人出身,人人敬重。
无论是家庭还是工作,她都比不过陈爱荷,只有子女方面略胜一筹。
平时,陈爱荷懒得和她一般见识,除非对方蹬鼻子上脸,才会狠狠干一架。
“对了,你去婆家怎么样亲家的身体还好吧”
“他们都挺好的,对我也好。”姜柔犹豫一瞬,没把沈城东的身世说出来。
“你们晚上在这儿吃吧,你爸这两天心情不好,让城东陪他喝点儿。”
姜柔多少能猜到一些,“姜秋雨又怎么了”
“她最近没来,是你爸自己想不开。”陈爱荷不愿意多谈她,又转移话题道“你和城东结婚都快三个月了,你肚子没什么动静吗”
“什么动静”姜柔微微一怔。
“就是有没有想吐反酸之类的”
她这才明白过来,母亲指的是什么,于是勉强笑道“怀孕哪那么容易啊你看后院玲姐,结婚一年多才怀孕。”
其实,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家里人,自己有可能不会怀孕的事。
陈爱荷想了想,觉得也是,怀孕有早有晚,确实不能太着急。
到了傍晚。
姜柔上菜,师岚摆碗筷,姜德山拿出别人送的药酒,递给沈城东。
“你喝这个,它酒劲儿大,我喝不了。”说着,又拿过另外一瓶散装白酒,给自己倒上一盅。
沈城东看着眼前黄澄澄的药酒,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以为它是度数高,所以岳父才不能喝。
姜柔也是这么想的,见父亲都把酒倒好了,便对男人催促道“你也倒上吧,这酒看起来不错。”
收起疑惑,沈城东为自己斟满。两人推杯换盏,就着花生米和凉菜喝了起来。
陈爱荷在旁看着,还为他们夹菜,“你爸今天有兴致,城东你陪他多喝两杯。”
沈城东点头应下,觉得这酒口感绵软,味道香醇,确实不错,于是又多喝了两口。
随着几盅酒下肚,姜德山越喝越慢,渐渐喝多了。但他这人酒品很好,喝多了只会睡觉,不会耍酒疯。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彻底晕头,沈城东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扶回房间。
等姜柔和沈城东从大杂院里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
晚风是热的,男人忍不住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喉结滚动。
姜柔走在他旁边,侧过头看他,只觉得自家男人真好看。
察觉到她的视线,沈城东看过来,眼尾泛红,“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晚上出来散步,挺舒服的。”
见胡同里没什么人,姜柔主动牵起他的手,往家走。
沈城东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燥热,他不由自主地贴近她,眼尾愈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