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想了又想,才不大确认地说“似乎,李大人的父亲曾任吏部尚书的李尚书是如海的恩师”
这真是一桩无可挑剔的好亲事。
贾母浑身发抖,落下泪来。
贾政忙站了起来,劝道“母亲为何动气妹妹已走了一年多了,妹夫要续弦也是人伦正理”
“做了十来年官儿,你都做到哪里去了”贾母怒问,“这门好亲事结成了,你今后还想与林家有什么往来还能有什么往来”
贾政忙跪下“母亲息怒,儿子说错话了。”
“可怜你妹妹只留下黛玉一个”贾母重拿起信抖了抖,“他说,今后有机会会送黛玉来住几日,什么是有机会无非是托辞借口罢了”
“我怕不是闭眼都见不到敏儿的孩子了”贾母心中大痛,大哭起来。
贾政忙膝行上前,抱住腿劝“母亲求母亲细想,如海虽与咱家淡了,可他一向口中不说虚言的,已经要和李家结亲,若真不想让外甥女见母亲,大可不必多说这一句啊。”
看母亲哀痛极甚,他又想出两句话,说道“不然不然等他以后调入京中,家里拿这封信去问,他还能不认亲笔写的话”
贾母是急怒极痛攻心,哭过一场,听了这几句劝,觉得好了些,只是身上累得慌,头也晕得很。
“你快起来。”她伸手拉小儿子。
贾政哪里敢叫母亲使力,忙站了起来。
“你和他也这么多年不亲密了。”贾母向后靠在靠背上,“他年轻时,确实,是个极好的孩子。为官许多年,哪里还都和年轻时一样呢。”
“你说让我拿着信去问,这倒容易。”贾母摇头笑笑,“真去问了,黛玉夹在中间岂不难堪原本后母手下日子就不好过”
贾政垂首侍立“那母亲觉得如何是好不如接了外甥女来,就养在咱家。正好咱家女孩儿多,也不怕外甥女寂寞。”
“你当我没接过”贾母叹道,“接是接不来的。林如海和李家要顾着姜氏的名声,更不可能把黛玉送来了。如今只能盼着姜氏有几分良心,别一朝得了意就苛待起黛玉。”
她又一叹。
她并不喜欢被人辖制的滋味。可从国公爷去后,贾家江河日下,以后这样被人辖制的时候只怕还多着呢。
既说起家里的女孩儿们,贾母不免想起大孙女“算来,元春已经入宫快满三年了。”
贾政悄悄拿袖子拭泪“是,永嘉二十九年,十月初五入的宫。”
他忍耐心酸,劝慰母亲“元春仍在太后娘娘身边服侍,也算替家里一尽忠孝之心。”
贾母看了儿子一眼。
贾政看是机会,忙道“可若论振兴家中,自然还是要看男子。宝玉”
“别提宝玉。”贾母抬手,“他有那块玉,多有几年不成器的名声才是最好。你想叫家里再经一次”
再经一次“义忠之祸”吗
贾政噤声。
“他又确实不爱读书,身子也弱,我可不许你催逼他”贾母严厉道,“你没了一个珠儿,还想再没一个宝玉你忘了珠儿是怎么没的了”
孩子都长大成婚了,房里有两个人怎么了珠儿媳妇有了身孕,夫妻不能亲近,还不许珠儿到丫头房里便是嫌人太妖调了,不想孩子在姬妾房里空耗身体精神,也好生劝告训诫就是,做什么拿大板子打吓得孩子存了病在心里,伤了根本,不到一个月,人竟走了注
姜宁打赢了李世愈。
一刻钟后,又打赢了李世凛。
至于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