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积攒了这些年,她的私财也很可观了。虽然和林家的财产总数相比仍然不值一提,但如果,万一,借给终夏的一万两金子真的回不来,她能自掏腰包给官中补上。
就是现金现银不够,估计得卖点房子土地金银首饰。
但按照谢记赚钱的速度,再有五年,她的分红也够折成一万两黄金咯。
有钱的感觉可真不错。
林如海进来,脱斗篷,洗手,擦脸。姜宁只管坐着,没站起来,问“你吃饭了没有”
“在衙门吃过了。”林如海走过来,低头看她看的是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去长青院睡”
“等你有事商量。”
姜宁合上账本,笑看林如海被她噎住了。
“好了,别闹别扭了,是正事。”姜宁起来,请他坐,把她提防贾家借钱的主意说了。
她问“借给终夏的十万我能还上,可家里余下的钱真投去谢记,不一定能回来。也可以只装着是投给谢记了,还是你会觉得我这般算计太过小气,觉得借去三万五万,人家不还也没什么那我就不用费劲了。”
林如海一句“我没闹别扭”堵在喉口没说出来,又被她说得心里更堵。
半日,他才道“你是我拜过天地的夫人,家里一切,我早交给你了。你想借谁,想投谁,自己定了就是。便收不回来,真闹到没饭吃,还有我的俸禄,何需用你私财补上你不想借的人家,难道不知我也不想借何苦来,倒用这些话怄我”
姜宁知道他不高兴的是什么,含笑不疾不徐道“我存心怄你做什么把你气坏了,我有什么好处公是公,私是私,家里不一贯如此吗再有,我问你要不要借贾家,的确是怕你觉得万不算什么,给了就给了,也是因圣意令两家和睦。我说能用我的私财补上借了终夏的,是因没和你商议就写了借条把金子搬去了。这一份家私你交由我管着,我总不能一下管没几十万以后还要留给孩子们呢。”
她把茶杯向林如海推了推“不烫了。”
林如海“哦”了一声,端起茶杯。
“那我明日叫岁雪来,且把银子搬去。谢寒缺钱就算家里投的,不缺钱过段日子再搬回来”姜宁问。
“你定就好。”林如海喝茶。
姜宁正好和他说说谁承家的问题“终夏说,黛玉只要平安长到成人,生育孩子便与平常女子无异了,又说女子一十岁后生子,方对身体损伤最小。你若无心过继一子,有空便留意着黛玉的女婿”
八天前,他醉后激情承诺“他只要她”,到今天还没说反悔。
又已知他知道她不会再生孩子。
那就表明,起码在那一刻,他放弃了让人生一个他自己的孩子。
既然对“他不会有亲生儿子”这件事暂时性达成了共识,那就把黛玉的利益早早确定好吧。
她害怕生孩子,也不想看见孩子们生孩子。可若林如海真过继一子,黛玉便只能嫁人。
到了“婆家”,生不生,生几个,丈夫会不会和别人生,才真是不由黛玉自己做主。
两害相权取其轻,留在自家招婿,起码生几个是可控的。
林如海已算私生活不乱了,她也没因他染上什么疾病。他们一直用套,更安全了。男人直到供在案前才能确保老实,林如海就算做了皇帝,也不能保证驸马不偷腥。万一看走眼了,女婿是个像贾家人一样,男女都来,荤素不忌,甚至还来父子聚麀,兄弟一女的,心里恶心是小事,关键是那得多脏真染上病也不好治啊
林如海思索半晌,犹豫问“那,绯玉”
姜妹妹必然也不舍得绯玉嫁人,也是招婿,便不想让绯玉承家吗
姜宁笑“绯玉的性子合该到处野去,哪能静心在家”
她试探“其实,我怕她不想成婚,连招婿都不想。”
林如海皱眉,回想小女儿从小到大的行事,不由一叹“也是,再说罢。”
“黛玉和绯玉那里,妹妹去说”他做父亲的,不好和女儿谈这些。
“当然是我说。”姜宁放好账本,问,“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