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内,一群官员猛然大笑,只觉今天担惊受怕许久,终于可以真心的笑一笑了。
任恺死死的看着胡问静,只觉这个女子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某个官员看了一眼眼珠子都要掉了的任恺,给他铺台阶“胡问静,你是女子,不能为官,不如换个人。”
胡问静大惊失色“大缙哪条律法写着女子不能为官”一群官员鄙夷的看着胡问静,这还用写入律法吗
那官员呵斥道“休要胡搅蛮缠,女子不能做官,你可以推荐你的父兄或族亲为官,你照样是官家小姐,出嫁的时候风光无限。”
胡问静笑了“胡某家人死得干干净净,只有我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哪来的父兄族亲纵然胡某有十七八个家人,又关胡某的家人何事是胡某救了任公,任公报恩在胡某身上,理所当然,为何要报恩在胡某的家人身上难道是胡某的家人救了任公不成”
那官员愠怒道“胡问静,你换个条件,休要误了任公的好意。”
胡问静大惊失色“任公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你叽里呱啦说个啊,难道你以为你比任公位高权重,可以命令任公做事”那官员脸色铁青,遇到个混账王八蛋
其余官员原本想要附和几句替任恺解围的,立马老实了,不作死就不会死。
胡问静转头看任恺,笑眯眯的道“任公,我只要当个小官就行,九品我只要九品芝麻官。”
任恺黑着脸,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冷冷的盯着胡问静“若是老夫不答应呢”
胡问静惊愕的看着任恺“哎呀,为什么我感觉这是威胁我”她假装瑟瑟发抖,然后又挺起胸膛,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吏部尚书竟然也会忘恩负义,那些行刺的人难道是当年给了快要饿死的吏部尚书一个大饼,吏部尚书发达之后只肯还一百个大饼报恩哦,若是那样也不至于要行刺吏部尚书,拿回一百个大饼多少还是赚了,难道是那些人当年卖房子卖地卖儿卖女借高利贷筹钱给吏部尚书买了一百个大饼,吏部尚书今日却不认账,只肯还一个大饼唉,那就怪不得他们要行刺吏部尚书,这是被逼到了绝路啊,可怜可怜。”
大堂内数十个官员狠狠地盯着满口胡说八道长吁短叹的胡问静,确定任恺倒了八辈子霉了。
任恺怔怔的看着胡问静,终于明白不是这个女孩子蠢,而是他自己太蠢,报恩这种极度私人化的事情怎么可以在公开场合提及如今遇到了一个死不要脸的家伙怎么下台
大堂内尴尬的陷入了安静,一群官员眼观鼻鼻观心,呵斥胡问静胡说八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很容易被任恺认为是刻意挤兑他的。此刻最佳的策略就是假装没听见,假装不存在,烦恼皆为强出头,装死狗才是官场最佳选择。
任恺的一个随从反应极快,瞧瞧一扯任恺的衣角,道“哎呀尚书的背上有血快请大夫”几个随从扯了任恺就走,不住的叫着“尚书坚持住大夫马上就到”“我有上好的金疮药”
胡问静怒视任恺背影“无耻”
一群官员微笑,这个女子真是愚蠢啊,明明有个大好机会给家人搞个官身,却轻易的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