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郎托着小小的糕点,恶狠狠的看着胡问静,老子差你一块糕点吗老子差的是拿你刷声望啊。
胡问静一瞅黄玉郎的眼神,大惊失色“难道还要那可不行,剩下的我自己要吃。”瞅瞅糕饼盒,喟然叹息“多乎哉,不多矣。”小问竹最舍不得吃的了,急急忙忙的伸手遮住糕饼盒,可是手太小糕饼盒太大遮挡不住,她干脆合身扑到了糕饼盒上,死死地捂住。
黄玉郎低头看看抱着糕饼盒眼巴巴的瞅着他的小问竹,眼角都抽筋了。
胡问静指着黄玉郎的手指都颤抖了“阁下是谁,竟然抢小孩子的糕饼汝父母知道汝如此无耻乎汝祖父气死乎汝祖宗从坟墓里跳出来乎”
黄玉郎瞬间脸青了,汝个,乎个用最真诚的笑容道“小妹妹不用怕,哥哥不会抢你的糕饼的,因为哥哥最不喜欢吃糕饼了。”将手里的糕饼递到了小问竹的眼前,可谓是态度诚恳又温和,笑容灿烂又亲切,毕竟抢小孩子糕饼的人品太差,传出去没脸见人,万万不能被栽赃。
其余看热闹的官员反应极快,同样挤出最温和最友善最真诚的笑容“好孩子,懂礼貌,很乖,可是叔叔最不喜欢吃糕饼了。”“叔叔的糕饼给你吃好不好”纷纷将手里的糕饼还给小问竹。
胡问静坚决的拦住小问竹想要伸出去拿回糕饼的手“姐姐怎么和你说的”小问竹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了“不能吃别人手抓过的糕饼,太脏了,会肚子疼。”急急忙忙的推开一群官员递过来的糕饼“会肚子疼的,我不要。”
一群官员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孰为汝会做人乎
几个尚书秘书令史淡定的作壁上观,论私,这些官员认识的久,有些交情,胡问静是新人,毫无交情,自然该站在熟人这一边;论公,胡问静是尚书秘书令史,同僚中的同僚,其余官员都是另一个部门的,自然该站在自己部门的同僚这一边。公与私矛盾,自然该站在中间两不相帮。
几个尚书秘书令史悄悄的打眼色,胡问静当然很会做人,带着小妹妹躲在角落悄无声息的玩游戏,纵然坐在她前边的尚书秘书令史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吵闹,这两姐妹的素质是非常高的了,但会做人不代表被人找上门打脸还要笑眯眯的。
黄玉郎竭力不看近在咫尺的小问竹,多看一眼就好像要和小朋友抢糕饼似的,认认真真的对胡问静道“胡”忽然就滞住了,同僚之中称呼都比较客气,通常不论对方年纪都是张兄李兄王兄的称呼,可这个称呼显然不适合胡问静,直接喊名字又很没礼貌很没风度,急忙改口“胡秘书令史”想要指责胡问静不该带了小孩子进吏部玩耍,可是看到小问竹趴在糕饼盒上睁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众人,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太有吃不到糕饼就告状的味道了,传了出去形象立马奔溃,“内堂工作繁忙,胡秘书令史纵然初来乍到,但既然拿着朝廷的俸禄,就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真诚为朝廷为吏部为百姓工作,何以看着吏部诸位同僚公文堆积如山,胡秘书令史却悠闲无比”
黄玉郎傲然负手而立,这句话立身极正,标准的官话套话,力量感不怎么强大,但是胜在冠冕堂皇,每一个字都为国为民,挑不出一丝的错,量胡问静都只能哑口无言,乖乖的低头认错。他冷冷的想着,不管胡问静怎么道歉,怎么转移话题,他就死死地抓住“不办事”三个字,就足够让胡问静喝一壶了,哪怕闹到了闹到吏部尚书面前也不怕,难道抓住一个薪水窃贼还错了
黄玉郎遗憾的看着屋顶,外头倾盆大雨,室内只能点着烛火,光线太差,照耀不出他身上的浩然正气。
胡问静果然脸色大变,瞠目结舌的看着黄玉郎“你你”黄玉郎心中冷笑,小小的胡问静算老几,黄某一出手就收拾了,与黄某相比任罕真是垃圾菜鸟啊,吏部尚书任恺一定会注意到为儿子出头的他,然后把他列入下一次晋升官职的名单之中。
“你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胡问静惊讶的看着黄玉郎,转头问其他尚书秘书令史“老张,吏部什么时候有照顾弱智儿童的规矩了脑残也能当官”同情的看着黄玉郎“看你长得还算勉强,没想到竟然是个脑残,乖,姐姐给你个糖,一边玩泥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