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涵笑了“若是猜错了,又能如何胡问静可以做的,难道骂也骂不得我等皆是读书人,难道还要与胡问静动手不成自当写一篇雄文斥责胡问静,纵然不能以此入仕,也可以以此明志。”
陆机缓缓的点头,萧明涵说得对,纵然不能入仕,至少也能明志。他陆机陆士衡不能当官不是因为德行不够,才华不如,而是因为朝廷有眼无珠,废物当道。
“好,我当写一文以弘扬正气。”陆机沉声道,就近入了食铺,取纸磨墨,沉吟之间,雄文写于纸上。
“昔三方之王也,魏人据中夏,汉氏有岷、益,吴制荆、扬而奄交、广。曹氏虽功济诸华,虐亦深矣,其民怨矣。刘公因险饰智,功已薄矣,其俗陋矣。吴桓王基之以武,成之以德,聪明睿达,懿度深远矣。其求贤如不及,恤民如稚子,接士尽盛德之容,亲仁罄丹府之爱故百官苟合,庶务未遑百度之缺粗修,虽醲化懿纲,未齿乎上代,抑其体国经邦之具,亦足以为政矣。借使中才守之以道,善人御之有术,敦率遗宪,勤民谨政,循定策,守常险,则可以长世永年,未有危亡之患也”
萧明涵羡慕妒忌恨的看着陆机的辨亡论,有的人就是才华横溢,转瞬之间就写出了华丽的文章。
王敞眼中冒着光,能够亲眼看到陆机于片刻之间写出名篇,何其之荣幸也。不过,王敞写文不行,写诗更不行,眼光却是有的,这篇辨亡论总好像哪里看见过,又好像缺了点什么。
“当以此文传遍洛阳。”陆机微笑着,他也不是傻瓜,绝不会因为萧明涵的分析就下定决心痛斥胡问静,他这篇辨亡论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胡问静,这篇文章只是在阐述魏蜀吴三国的成败而已,但若是细细与时事相连,立刻就会发现这篇文章有斥责朝廷轻慢有才华之士,重用奸臣之意,以之引申,立刻就知道这是在痛斥胡问静了。
陆云赞叹道“好,写的好。”有这篇文章投石问路,就不怕跳入有心人的圈套了,若是被人指责,大可以彻底否定与胡问静有关,不过是反思天下兴衰而已,与胡问静何干。
萧明涵微笑着,道“这还不够。”
陆云和陆机不作声,要他们再多做什么,他们绝不至于跳进坑里。
萧明涵笑着道。“陆士衡的文章虽好,太过委婉,只怕百姓不知士衡是在指责胡问静,只怕反而不美。以萧某的之意,不如由陆士龙出面,写一篇骂妲己的文章。借古讽今,又有何妨”
陆云缓缓的点头,相比陆机,他出面指责胡问静带来的负面作用会小很多,只要控制言词,不要太过明白,就绝不会有太大的副作用。
萧明涵带着辨亡论离开,王敞却犹豫了半晌,对陆云道“士龙千万不能写妲己。”
陆云一怔,问道“为何”轻轻的拂袖,萧明涵虽然才华普通,但是比王敞好了不是一截半截,王敞有什么资格站出来说话
王敞叹气,陆云陆机兄弟才华横溢,可是究竟一个才十八,一个才二十啊,都是菜鸟中的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