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的“鲜卑人也是汉人”的目的只是拖延时间,以拖待变。只要这些鲜卑人没有立刻造反,马隆以及各地的官员有了更多的时间,就算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至少可以做更多的准备。
胡问静看着马隆,省略所有废话,道“运气好,能熬上三年五载,种田的新鲜感,新得到田地以及丰收的喜悦在年内还是能够保持的;运气不好,顶多熬到秋收,新开垦的田地颗粒无收,那些胡人不反就有鬼了。”
马隆点头,凉州各地能够拿出什么官田给鲜卑人只能是荒地了,这开荒是容易的事吗马隆在西平郡发动军队屯田,结果差点把自己坑死了。明明原本是熟地的,仅仅因为战乱荒芜了两三年竟然就成了彻头彻尾的荒地,野草藤蔓灌木遍地,把火烧掉了表面的杂草,地下竟然还有密密麻麻的根系,锄头下去根本无法斩断根系,必须刨的更深才行,挖块地挖的腰都要断了。这还算了,只是费力而已,可这以前的良田荒芜两三年后竟然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薄田,第年几乎可以用颗粒无收来形容。这开荒之艰难真是超出了想象。
当然,西平郡的位置不怎么好,武威郡地处绿洲,水源容易获得,那些鲜卑胡人开垦荒地多半不会颗粒无收,但比汉人的熟地要差半以上的收成却是绝对不会错的。
这指望胡人看在种地收成稳定的份上当个农民的希望落空的几率超过了半。
马隆诚心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群将领期盼的盯着胡问静,这里只有胡问静对行政事务最熟悉了。
胡问静拍案几“吾有上中下三策。”
马隆大惊失色,竟然还有三条计策这么多转头看群将领,废物啊。群将领淡定无比,老子是刀头舔血的糙汉子,哪里懂得行政。
马隆整理衣衫,恭恭敬敬的道“计将安出”
胡问静认真的道“上策是直接放弃武威郡以西的所有土地,把所有汉人集中到武威郡。旦胡人作乱,武威郡的汉人多了,征募士卒也容易,胡人势弱则与胡人决战,胡人势大则退守古浪峡,守住凉州进入秦州和关中的通道,古浪峡以西凉州之内的胡人爱怎么闹怎么闹去,反正最后都得活活饿死。”
马隆倒抽口凉气“你还真敢说”放弃大半个凉州啊,这还得了
胡问静淡定极了“胡某还以为你是名将,原来不过如此。记住,打仗不要看重城地的得失,重要的是人口大缙原本就人烟稀少,凉州更是稀少中的稀少,与其把有限的汉人放在偌大的凉州之中被群胡人分化击破,不如集中在起,拳头收起来才有力量,根筷子折就断,十根筷子就折不断。”她斜眼乜视马隆“再说了,谁说武威郡以西的土地就会丢失了胡人不会种地,来源复杂,有汉人在,刀剑自然都指着汉人,没有汉人在,定然为了争夺绿洲厮杀,我们在古浪峡内不费兵卒,坐看关隘外胡人或饿死,或为了点点粮食自相残杀,岂不快哉等胡人死得差不多了,我大军从古浪峡而出,举收复凉州又有何难”
马隆坚决摇头,古浪峡地势险要,四周是连绵的崇山峻岭,唯有条小道,在古浪峡筑造雄关当然可以夫当关万夫莫开,进而坐看关隘外胡人厮杀,可是抛弃大半个凉州那就是国家的罪人民族的罪人,不等坐看胡人厮杀渔翁得利就会被司马炎砍下脑袋,还会记入史册遗臭万年。“此计不妥,请问中策。”
群将领用力点头,这条计策是朝廷可用,在外的将领绝不可用,谁和自己的脑袋有仇
胡问静极度鄙夷,指责马隆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军何以如此懦弱”马隆坚决不理会胡问静的激将法,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是忽悠菜鸟的,敢不理睬皇帝命令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大将军邓艾当年就是说了这句话后人头落地的,他难道也要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