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番和县中却喧嚣无比。
数十个羯人举着火把敲着锣鼓吹着唢呐在前面开路,随后是十一个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头上擦着十八朵鲜花的羯人球员。无数羯人少女跟在一边努力的撒花,更有一些羯人女子站在路边努力的向十一个球员抛水果。
一个羯人壮汉用力的摇晃“蹴鞠王者”旗,四周的羯人热情的欢呼“羯人最强”
某个羯人球员得意的看着四周的百姓,高高的举起了右手“我是贝肯鲍尔,谁能够打败我”四周百姓大声的欢呼“贝肯鲍尔贝肯鲍尔”
唢呐拼命的吹,贝肯鲍尔向四下挥手,无数羯人少女拼命的向他扔鲜花扔水果。
四周无数围观群众的心活泼泼的跳,有人羡慕的道“没想到赢了蹴鞠竟然这么威风。”有人看四周,整个番和县的人好像都在这里了“我当年娶妻的时候也没这么热闹。”一群人用力点头,娶妻的时候也有敲锣打鼓,但是也就两家人热闹一些,哪里可能有全城人围观的风光更何况娶妻过程一点点都不好玩,说话走路行礼统统要文绉绉的,要讲礼仪,要不是身上穿着喜庆的服装,周围一群亲友幸福的祝福着,真是怀疑这娶妻的过程是不是在找罪受。哪里像这些蹴鞠冠军这么得意和张扬。
有人忽然大哭“我就是心疼一百文钱没有报名”周围好些人感同生受,看了一整天的蹴鞠比赛,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蹴鞠比赛纯粹讲运气,二十个人挤着一个蹴鞠乱踢,搞不好自己就赢了呢。
有人捶胸顿足“豹死留皮,人死留名,我要是能够如此风光,这一辈子就不枉了。”一群人点头,这辈子就没有这么风光过,下一次蹴鞠比赛必须报名
有人死死地盯着一边的女孩子们,马蛋啊,那些人是羯人,你丫一个汉人女子至于两只眼睛放光,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吗有人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三只烤全羊算老几,风光有个用,踢蹴鞠最重要的是吸引女孩子的关注,然后顺利从单身汪的诅咒中解脱出来为人口下滑做贡献啊。
“我一定要报名下一届蹴鞠比赛”无数人恶狠狠的发誓,就说胡司马搞出来的事情一定有便宜占,就是没想到便宜这么大。
羯人的锦衣游街一直闹到了快天明的时候才罢手,整个县城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街上到处都是讨论蹴鞠比赛的行人。
番和县衙中,马隆有些困惑,胡问静为什么要举报这蹴鞠比赛起初,马隆以为蹴鞠比赛是“二桃杀三士”的魔改版,比赛就只有一个人能赢,输得人肯定心怀怨愤,然后自然而然的就打起来了,朝廷面对内讧的胡人自然是轻松如意的很,不管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是卞庄刺虎,总而言之白捡便宜。但看到比赛结束,马隆又有些不明白了,这蹴鞠比赛激烈倒是激烈,矛盾倒也有矛盾,但是看看四周欢呼的百姓,马隆怎么都不信这些百姓会因为一个比赛就打了起来。
“难道你还有其他毒计”马隆不耻下问。
胡问静打着木桩,一连串的噼啪声中终于停了下来,一边活动筋骨准备长跑,一边随口答道“利用激烈的对抗比赛挑起胡人内讧的心思也是有的,但是那只属于意外之喜,不在胡某的计算之中。”
马隆点头,利用比赛挑拨离间确实过于简单和理想化了,至少要胜利一方的获利是从失败一方的身上获取的,这样才能挑起失败者的愤怒。但自由报名,费用仅一百文的蹴鞠比赛显然达不到这个目的。
胡问静开始跑步,呼吸一点不乱,还有余暇说话“我安排蹴鞠比赛其实有两个目的。”
马隆扫了胡问静一眼,身为武将每日锻炼身体练习武功那是必须的,胡问静的勇猛果然不是来自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