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充荀勖冯紞权倾朝野,有多少州县官员和门阀子弟与他们有关若是洛阳大败,投靠奸臣的人个个也是奸臣,奸臣不讲义气的,肯定落井下石,可若是洛阳稳住了局势呢奸臣最喜欢投机,肯定会押宝洛阳啊。
谢州牧微笑,他就是投机的奸臣。他也拍过贾充的马屁,他与胡问静还有些故旧之情,当年胡问静能够从刺杀任恺的案件之中脱颖而出,他多少也是参与者,在胡问静面前能够叙旧几句,如此,他为什么要与胡问静贾充敌对
作为官场老油条,谢州牧的立场就是简单地做一颗墙头草。若是没人打过来,他就老实的中立,谁也不得罪,若是谁打到了豫州,他就老实的投靠谁。投靠胡问静那是服从中央的命令,投靠司马越那是支持司马家皇室,投靠琅琊王氏那是投靠天下门阀的领袖。只要谢州牧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待在豫州,不起兵造反,不摆明立场,他投靠谁都不吃亏。
谢州牧微笑着,只是眼前的局势又变了,胡问静开窍了,他只能投靠胡问静了。
“若是没有猜错,很快就要平定逆贼司马越了。”谢州牧淡淡地转身,这百年来真是个奇妙的时期,皇帝不停地被废,权臣不停地篡位,英雄不停地变成叛贼,官员不停地掉忠诚度,只有老百姓依然依旧永远被踩在脚底。
三日后,豫州与荆州、司州二州相邻的汝南郡、襄城郡、颍川郡尽数宣布服从洛阳朝廷的命令。
兖州徐州扬州并州大惊失色,全天下都在准备勤王讨伐贾充和胡问静,怎么豫州就投降了
谢州牧坚决反对使用投降一词,严厉呵斥兖州徐州扬州并州的使者“天子在洛阳,洛阳乃天下正统,地方官服从朝廷命令何错之有”
一群使者冷冷地看着谢州牧,就不信那些豫州官员投降胡问静没有你的指令。
泪水在谢州牧的眼眶中打转,他哽咽着道“胡刺史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身为朝廷的忠臣,自然只能遵从朝廷的命令,只盼东海王殿下与其他殿下速速入京清君侧,还大缙朗朗乾坤。”
一个年轻的使者大怒,指着谢州牧的鼻子呵斥“休要找借口,汝投靠反贼矣”
谢州牧毫不犹豫地就下令“来人,把这个呵斥洛阳是反贼的人拉下去杀了”他淡定地挥着衣袖,看着脸色陡然惨白的一群使者,认真无比“祸从口出,说话要小心,就算东海王司马越也只敢说权臣篡位,何时敢说大缙的皇帝陛下不是司马遹了敢说大缙的皇帝陛下是反贼,不杀了你九族只是因为我心地仁慈。”
一群使者看着那年轻人被拖出去杀了,看谢州牧的眼神冰凉极了“阁下竟然敢肆意杀戮门阀子弟,这是想要与门阀开战吗”
谢州牧笑了“你们的意思是你们要杀我了来人,把这些人也杀了。我什么时候死不是很清楚,但是你们一定比我死得早。”
谢州牧一口气砍了几百颗人头,天下皆知谢州牧投靠了胡问静。
一群门阀中人闯进了豫州汝阴郡太守府邸,厉声责问汝阴郡太守“谢州牧降了胡问静,你是不是也要投降”
汝阴郡太守须发皆张,愤怒无比,厉声道“你说什么”拔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