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骏大喜若狂,手舞足蹈“中了中了中了来人,拿弓箭来,不,牵马来,不,拿好酒来”
无数人狂笑,射杀了对方的主将,这次战斗已经赢了。
胡问静慢慢的向战马一侧滑落,无数人准备欢呼,胡问静陡然又坐直了身体,厉声道“胡某不服,胡某就算身中几百箭也要杀光了贼子”疯狂催马继续疾冲。
卫瓘看着胡问静依然在马背上纵马疾驰,他双手负于身后,喟然长叹,这是中了致命箭矢的猛将在临死前的力战了,真是悲壮啊。
“老夫都要哭了。”他微笑着,胡问静一死,洛阳不足惧,剩下的就是诡异的不表态的司马骏和司马越了。
那队弓箭手一边撤退,一边厉声叫着“挡住骑兵”那数千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的胡人士卒眼神坚定,拿起了地上的刀剑,下一刻,他们就会挡在冲刺的骑兵队伍之前浴血奋战,为弓箭手争取逃脱的机会。当然,他们至少有半数以上的人会战死。
那数千躺在地上抱头蜷缩的胡人士卒的眼神坚定无比,厉声道“逃啊”爬起来就跑。
一群弓箭手怒了,按照训练,不是应该拿着刀剑挡在弓箭手前面的吗王八蛋,这群胡人士卒真是靠不住。
一群胡人士卒委屈极了,平时训练当然熟练极了,但是躺在地上听着马蹄的轰鸣,感受着地面的震动,仰望高大的战马,心中的恐惧超过了能够承受的极点,手脚不听使唤的就跑了。
片刻间,胡问静就带领骑兵杀入了来不及让开的胡人士卒之中,惨嚎声不绝于耳。
卫瓘毫不在意那些胡人士卒的死活,能够按照训练忽然趴下清空弓箭手的视野,让弓箭手准确的击杀了胡问静,这些胡人士卒已经尽了最大的价值了。他灿烂地笑着“无论如何,老夫成为顾命大臣的趋势不会变了。”
占据并州,手握十几二十万胡人士卒,又是朝廷司徒,他不做顾命大臣辅佐幼帝司马遹还有谁敢做顾命大臣卫瓘看着胡问静一路践踏着蜷缩在地上的胡人士卒冲入了某支弓箭队中肆意屠杀,心中幸福无比“没想到老夫竟然是下一个司马懿。”
忽然,卫瓘一怔,哪里不对。
卫瓘身边的将领们惊呼着“该死,胡问静的骑兵身上的甲胄是重甲”胡问静和数百骑兵在箭雨之下中箭者不知凡几,却没有一个人受伤坠马,甚至没有一支箭矢挂在身上,除了那一身古怪的淡黄色甲胄是重甲之外再无别的解释。
卫瓘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胡问静的淡黄色铠甲,果然所有射中胡问静的箭矢尽数落在了地上。
另一个将领看着空中飞舞的淡黄色蝴蝶,怔怔道“不对,不是铁甲和皮甲”铁甲和皮甲中了箭矢怎么会有这么多碎末,还能轻飘飘地在空中飞舞。
众人死死地盯着胡问静等骑兵,只见不论是骑兵还是战马都覆盖着淡黄色的古怪甲胄,在箭矢之下不见有人或战马受伤,唯有淡黄色的蝴蝶在空中飞舞。
一个将领铁青了脸“若是胡问静有全身重甲,天下还有谁能敌”护住全身和战马的重甲骑兵简直是军中的噩梦。
卫瓘死死地盯着胡问静,只见胡问静忽然不像受伤,四处斩杀,已经杀透了挡路的胡人士卒,杀向四处乱逃的弓箭手队伍,心中愤怒地无法说话。胡问静不怕箭矢那还怎么杀了胡问静长矛兵该死的,夏侯骏只有柴火棍兵
卫瓘沉着脸,下令弓箭手尽数撤退,今日出了意外,竟然无法阻挡胡问静,必须重整旗鼓与胡问静再次决战。他冷冷地望着胡问静,胡问静的命真是好啊,若不是他不想让夏侯骏知道他有万余中央军士卒,只带了一千中央军精锐,有兵种齐全的中央军在手,他分分钟就有几百种方式击杀了胡问静的重甲骑兵。
卫瓘尽力平静地道“走。”为将者不能鲁莽,既然失利,就要立刻撤退减少损失,寻找下次有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