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骏脸色大变,颤抖着指着卫瓘,却连声咳嗽。
卫瓘笑道“你是想说,老夫为什么敢背叛你”
夏侯骏连连点头。
卫瓘脸色陡然一变,恶狠狠地看着夏侯骏“背叛老夫是朝廷司徒,位居极品,你是几品官老夫万里远征蜀国,你打过什么仗你是什么东西,敢以老夫的主公自居”
卫瓘俯视着躺在床上的夏侯骏,厉声道“你只是一个纨绔而已,征召胡人士卒的小事都办不利索,老夫屡次提醒你有二十万胡人士卒至关重要,你却舍不得粮食,推三阻四,只得了十万士卒就停了征兵,若是有二十万士卒在手,胡问静再骁勇又如何你坏了老夫的大局,老夫要你何用”
卫瓘其实只知道不能完全怪夏侯骏,并州军缺乏悍将,而他也不是什么名将,不懂得战术。但他很高兴能够将责任尽数推到了夏侯骏的身上。
卫瓘冷笑一声,道“老夫让你死得瞑目,老夫有万余中央军入并州,此刻晋阳已经落在了老夫的手中,十万胡人士卒也在征兵之中,这武乡县也落在了老夫的手中,与胡问静在上党郡相峙的局面已成,老夫剩下的就是要训练一支强大的铁骑。”
见了胡问静的骑兵的威猛,卫瓘对精锐骑兵向往极了,只是大缙朝一直缺少精锐的铁骑,他必须慢慢的训练。
夏侯骏又是一连串的咳嗽,挣扎着叫着“卫公,卫公末将对并州了如指掌,可为卫公前驱”
卫瓘笑着转身出了房间,房间内人影闪动,刀剑劈砍入身体的声音,夏侯骏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片刻后就再无声息。
卫瓘从来没有想过留夏侯骏一条性命,他已经借着在夏侯骏府中的时日看清了并州各个官员的能力,看清了并州的人口,得到了并州的地图和并州门阀的支持,留着夏侯骏干什么听说夏侯骏与司马亮关系极好,是靠着司马亮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司马亮已经死了,卫瓘何必在意司马亮的面子。至于夏侯骏本家都是废物而已,不值一提。
卫瓘道“立刻去晋阳。”一群士卒点头,簇拥着卫瓘离开了襄垣,一群襄垣的门阀子弟跟在卫瓘的身后,离开本土虽然令人惊慌,但是面对灭门阀的胡问静,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个将领低声问卫瓘,道“司徒,要不要放火烧了襄垣城,将百姓尽数驱赶去武乡县”
卫瓘苦笑“此去武乡县有百里之遥,若是激怒了胡问静”他轻轻地摇头,遗憾极了,如今胡问静正在消化襄垣县以南的县城,若是他被百姓耽误了行程,被胡问静的大军追上,等不到他大破胡问静的骑兵就会被胡问静的长矛兵刺杀。
一群将领点头,没有必要为了区区万余人口逼急了胡问静。
卫瓘上了马车,道“走,去武乡县。”他的儿子们应该正在武乡县等他。
数百士卒簇拥着卫瓘北去,千余门阀众人和仆役赶着数十辆马车迤逦跟在卫瓘的身后。
有门阀中人转头看着襄垣城,悲愤不已,百年的家业竟然能要毁于一旦。
有人恶狠狠地道“胡问静,我必生食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