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瓘的儿子卫密皱着眉头“这是何苦呢。”他一直不理解卫瓘的选择,卫家是司州河东郡大族,与洛阳近在咫尺,朝廷中不少人与卫家千丝万缕的机会,卫瓘为什么不留在洛阳投靠胡问静呢胡问静虽然口口声声要杀光门阀,其实荀勖和冯紞就不是门阀中人了贾充贾混以前不是豪门,但权倾朝野,轮到贾南风这一代怎么也是豪门了吧,卫瓘只要投靠胡问静一定可以个不错的职务的。
卫瓘的另一个儿子卫恒摇头,他不认可投靠胡问静的说法“胡问静此刻只是大缙朝的刺史,父亲是司徒,何来妥靠胡问静一说顶多只是结好胡问静,与胡文静同殿为臣。”
卫密扫了一眼卫恒,这么咬文嚼字本事去当腐儒啊。卫恒继续道“父亲以前倒是可以结好胡问静的,卫家与胡问静无仇无怨,什么不可以结好胡问静的贾充可以结好胡问静,我卫家为什么不可以身在朝廷,谁没个联盟的花无百日红,以前贾充势大,我卫家不抗衡,在朝廷中小心做事,如今胡问静势大,我卫家也可以在朝廷中小心做事的。”卫密也不在乎卫瓘是不是与胡问静为敌,朝廷中为了权势为敌的多了去了,赢了就将对方打发去琼州种荔枝,输了就回家种地,起起伏伏,或者今日友,明日敌;今日敌,明日友又什么稀奇的,卫家与胡问静真的没仇怨,为什么就要处处针对胡问静,以其为死敌呢
卫密更干脆地道“就算胡问静想要学司马懿,学曹操,又与我家多大的关系,曹操就不用门阀子弟了司马懿就不用权臣了我家世代公卿,只要愿意为胡问静效劳,胡问静难道还要拒绝不成”
其余卫瓘的儿子一齐点头,够在大缙朝存活的大官各个都没忠义二字,什么三姓家奴四姓家奴多得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卫瓘没道理不在胡问静胡皇帝的手下当官的。
什么门阀士子在草莽之人手下为官是耻辱的言论是没当官、在家啃老的菜鸟中二傻逼才说得出口的,官就是官,难道还区分
至于什么男人屈居女人之下是耻辱,什么男人就该站在女人头顶言语都是那些没文化,没成就,一辈子没什么东西可以炫耀,唯身为男子可以在女子面前趾高气昂的心理扭曲畸形变态垃圾diao丝男才想得出来,世代公卿的卫家绝不会出这种人。
卫瓘的几个儿子怎么都不理解卫瓘为什么要屡次与胡问静为敌,到如今几乎已经无法挽回。难道在洛阳当个大官权势滔天卖官鬻爵不香吗,难道在河东郡当个豪门大阀的老爷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不香吗非要跑到并州吃苦。
卫瓘惊愕地看着几个儿子,事到如今他们竟然还没看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卫瓘叹了口气,所谓房地产可以继承,智商不继承,诚不我欺,万亩良田的家庭传了几代人只会更多的田地,依然是豪门大阀,而以书香门第自称的家庭只会在三代人后落魄成街头替人算命写信的骗子。
卫瓘无奈地看着一群儿子,平时没发觉,到了关键时刻才发觉儿子们多蠢。他慢慢地道“在老夫选择支持司马攸为帝开始,老夫就与胡问静走上了不死不休的道路了。”
卫密卫恒人鄙夷地看着卫瓘,你不会想说道不同不相与谋吧或者说一日是四爷党,终生是四爷党,哦,错了,一日是齐王党,终生是齐王党这么幼稚的言语只该从玩宅斗的脑残嘴中冒出来,不该是堂堂卫瓘卫司徒的言语。
卫瓘呵呵笑,真是被蠢儿子气哭了。他索性直接道“老夫在胡问静被调回京城作为贾南风的护卫的时候就知道胡问静想要造反了。”
“胡问静终究年幼稚嫩,不懂掩饰,贾充比老夫更早看出胡问静的所图,老夫在贾充调动胡问静之后才细细地查胡问静的过往,这才看出胡问静的心思。”
卫瓘身为大佬,哪里空盯着每一个九品小官,是真的没注意到胡问静,但胡问静成为贾充的打手之后立刻被无数人关注,卫瓘瞬间就看出了胡问静与钟会是同一种人,心中自己的天地,不认可如今朝廷的行为,这种人在其他朝代是改革的重臣,但放在大缙朝就是心篡位的反臣。
卫密皱眉,此刻胡问静反意已经很明显了,他没心思去询问父亲是怎么在胡问静还是九品官的时候就发现了踪迹,这种小事情可以以后再讨论,他问道“父亲既然知道胡问静反骨,为什么不早早的处理难道以父亲和司马攸的地位还斗不过胡问静”这斗不过九品官胡问静自然是不可的,卫密其实想说的是斗不过贾充,但是从结果看卫瓘就是没斗过贾充,卫密没想刺激父亲,选了个一看就不可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