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亲兵扯着将领们“公子快走”几个王氏将领悲愤莫名,只能在士卒的簇拥下四散奔逃。
定陶城下,到处是骑兵肆意的追杀声、门阀联军士卒的惨叫声,以及浓厚到无法呼吸的血腥味,哪怕夜色深沉,月色昏黄,城墙上观战的百姓和门阀中人依然可以看到地上流血漂橹,尸横遍野。
凄厉地惨叫声和浓厚的血腥气笼罩天地,定陶城内的狗都不敢叫了,厉鬼都不敢出门吓人。
定陶的城墙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怔怔地看着琅琊王氏的私军或四处乱跑,或被胡问静屠戮,以及一具具的尸体,只觉心沉到了底。没有人有心情嘲笑王敦或者琅琊王氏,恐惧感弥漫了整个心胸。
王敦身形一晃,摇摇欲坠,恶狠狠地道“卫瓘”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卫瓘大败特败了,胡问静的骑兵是重甲骑兵谁能毫无准备的抵挡重甲骑兵王敦更明白为什么卫瓘毫不声张了,卫瓘就是要琅琊王氏、司马越或者其他任何一个有志天下的势力在胡问静的重甲骑兵面前栽一个大跟头。
王敦恶狠狠地道“好一个借刀杀人卫瓘老匹夫,我琅琊王氏与你势不两立”
王澄转头看王敦,这个时候还有时间记恨卫瓘卫瓘哪里招你惹你了王敦是不是吓疯了
王澄深呼吸,关键时刻王敦就是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他飞快地转念,胡问静只有区区几百骑兵,又久战兵疲,应该不会攻打城墙,这定陶城内绝对是安全的。他对一个护卫低声道“你去堵死了城门。”王澄看着那个护卫匆匆而去,心中更加淡定了,胡问静绝对进不了定陶城,今日门阀联军虽然大败,但是核心人员毫发无伤,总算是有惊无险。
有门阀中人忽然尖叫道“胡问静会不会攻打定陶”四周的众人惨叫着,只觉自己的脑袋也要掉在了地上了。
王敦惨白着脸,死死地盯着下方纵横决荡的骑兵,声音干涸到了极点“大家不用怕,胡问静只有几百人,而且都是骑兵,绝不会攻城的。”
一群门阀中人也都看出来了,胡问静只有区区几百骑兵。好些人迅速猜到了胡问静率几百骑兵绕过陈留,奇袭定陶的毒计。
有门阀中人庆幸无比“幸好没有开城门让士卒进来。”若是被胡问静的骑兵冲入了城内,谁是重甲骑兵的敌手
王澄鄙夷地笑,这个时候才想到胡问静会不会攻城他淡淡地道“诸位莫要慌张,我已经派人堵死了城门,胡问静绝对进不了定陶。”
一群门阀中人望着镇定的王澄,再看看脸色惨白的王敦,瞬间发现王敦看似英俊勇武,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远不如王澄可靠。好些人走到了王澄的身边,恭敬地道“有澄公子在,定陶无忧矣。”有人长叹“若是按照澄公子的计划,让那些精锐士卒入城,何止如此。”他鄙夷地看着庆幸没有让士卒进城的门阀中人,真是愚蠢,不管这个方案到底对不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抱住王澄的大腿,经过这一次溃败,王敦自以为的军事才能彻底破产了,以后琅琊王家的军事统帅将是王澄。
有门阀中人看着奋力攀爬城墙的溃兵,厉声道“王敦将军,快整顿士卒,提防胡问静爬墙。”王敦听着那毫不客气地言语,又看着众人簇拥着王澄,心中前所未有的愤怒,明明王澄不如他,为什么大家都聚集在王澄的身边
王敦慢慢地道“我说过了,胡问静怎么可能进攻城池,骑兵又上不了城墙。”那门阀中人顿足呵斥道“叫你去你就去若是城墙上没有人,胡问静为什么不下马步战若是城墙上都是人,胡问静怎么敢下马步战蠢货”一群人纷纷醒悟,急切着催促王敦整顿士卒。
王敦恶狠狠地盯着四周的门阀公子,见前一刻吹捧他的众人个个呵斥着他,只觉人怎么可以翻脸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