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看着高大的潼关,目光向上,看到了满是乌云的天空,陡然厉声道“张景胜”
张景胜一颗心怦怦地跳,难道胡问静手段狠辣,得了潼关之后立刻要血洗潼关降军的高层他急忙回答“罪臣在。”其余潼关将士脸色大变,胡问静这么快就要开始清洗降军了
胡问静厉声道“你带领潼关守军的一半,准备粮草箭矢,一个时辰之后与本座一起进关中”
张景胜松了口气,进关中就进关中,只要不是清洗,进哪里都无所谓,他大声地应着“是,末将立刻跟随刺史进关中。”然后,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刺史是要进攻长安吗”他想岔了,胡问静向来都是以少胜多,而司马畅又是个蠢货纨绔,胡问静哪里需要调动大军进入关中胡问静的三千人定然可以以一当百,打破十万关中大军,而且
张景胜的心中微微苦涩,以新降军为先锋进攻故土是军中惯用的招数,不如此如何判断这支降军是真心投降的还是诈降他也知道胡问静一定会趁着关中被胡人肆虐的时刻夺取关中,但是他心中依然伤感和郁闷。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把普通百姓放在心中吗
潼关的将士们面无表情,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什么胡人,什么缙人,哪里比得上实实在在的地盘来的令人心动。
胡问静道“本座不去长安。”她看着潼关之上的天空,依然是乌云蔽日。她厉声道“本座要去冯翊郡,要去北地郡,要去扶风国,要去陈仓城”
张景胜的心陡然怦怦地跳,颤抖着问道“可是,冯翊,北地,扶风,陈仓只有胡人啊。”
胡问静厉声道“本座就是要去杀胡人”
张景胜只觉浑身所有的鲜血都往脑袋上涌去,世上竟然有如此愚蠢天真的官老爷他的身体一阵摇晃,然后用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声音道“是刺史”
一群满脸泥污的潼关将士怔怔地看着胡问静,忽然有人嚎啕大哭,哭声引起了更多的哭声,潼关前忽然哭声一片。
冯翊郡某条官道边的树林中好几棵只有小儿手臂粗细的树木横倒于地,凌乱的搁在其他树上,拦住了去路,形成了一个简单到了极点的路障。但就是这个平时随便跨一步就能跨过去的简单路障,却让一群胡人无法轻易地突破,一群缙人百姓咬牙守在这些简单的路障的另一边。
一群胡人围着路障大声叫骂着“缙狗,老子一定要杀了你”“杀光所有缙人”
有胡人四处张望,想要绕过路障,却发现其余地方要么是斜坡,要么是水潭,地形更加糟糕。
有胡人也不心急,顽抗的缙人他们已经遇到了好几批了,但是最后终究是那些缙人以为可以谈判,交出一些金银食物甚至女人,走出占有地利的位置,然后被胡人们杀得干干净净。而这简单的过程几乎无止境的重复着,从来不需要胡人提出,缙人一定会主动的带着豪迈的气势提出,真是奇怪缙人为何会如此脑残。
胡人们就在那些路障外大声地咒骂着,他们不需要进攻,只要在路障外大声喝骂,那些缙人就会崩溃,就会主动提出谈判,屡试不爽。
路障的另一边,一群缙人颤抖地听着胡人的呼喊,有些是缙人言语,有些是胡语,根本听不懂,但这些胡人的语言更加令人恐惧。
一个大汉看着四周的人,厉声道“此时此刻,我们只有与胡人谈判,交出一些金银和”他没有说下去,目光在一群女人身上打转,一群男子会意,沉默不语,与自己的小命比,交出女人算得了什么。
那个大汉道“女人而已,可以找一个,重要的是我们能够活下去。”一群男子默不吭声。
那大汉无视女人们的惊恐和绝望,隔着路障与胡人开始谈判。一群胡人畅快地笑着,缙人真是奇妙,个个都是脑残。
“好,没问题,交出钱财和女人,你们就可以离开。”一个胡人大声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