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皱眉道“老实说,渡过去的人少得可怜。”其实大军渡河哪有集中在一起渡河的数万大军分开在十几个渡口渡河,然后集结,岂不是更简单但是在狗屎的粮食危机以及政治表态之下所有人必选傻瓜一样挤在这里渡河。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胡问静的方向,这次渡河算是打仗还是算是政治斗争文鸯暗暗长叹,他果然不是当统帅的料。
文鸯平心静气地对中央军将领道“中央军分成三部,一部守长安,一部向西去咸阳附近渡河,一部向东去临潼附近渡河,而后围攻泾阳。”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最快完成渡河,不然仅仅十万士卒渡河很有可能就要排到明年元宵之后。
泾河县外,一支胡人队伍缩着脖子在寒风中行走。有人低声地咒骂着“王八蛋”也不知道是骂这寒冷的天气还是再骂下命令巡逻的人。
有胡人将手拢在袖子里,环抱着长棍,有气无力地道“忍忍吧,等打下了泾阳县一切就好了。”其余胡人都懒得说话,谁都知道只要打下了泾阳县,大军就能威胁长安了,称霸关中就在眼前,可是这么冷的天还要巡逻实在是让人不爽。为什么其余人就能在营帐中吃酒吃肉,他们就要在这里受苦挨冻
有氐人嘟嘟囔囔地道“都是氐人,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呢。”在缙人的眼中他们都是胡人或者都是氐人,但是在他们内部还有更微小的区分,某某地的氐人,某某族的氐人,某某姓的氐人,跳出了一个小圈子互相之间就不怎么亲密了,被缙人欺负的时候有同仇敌忾之感,但是分好处的时候就绝对会区分得清清楚楚。比如他们这一支氐人与齐万年的那一支氐人就毫无关系,轮到的差事就是大冬天四处巡逻。
另一个氐人道“知足吧,至少我们都是氐人,不需要与缙人厮杀。”其余氐人也都点头,目前为止进攻泾阳县的胡人队伍以羌人为主,齐万年身为氐人终究对氐人更亲切些,有意无意消耗羌人的兵力。
众人慢悠悠地走着,前面是渡口,必须去看一眼。众人越走越近,眼看就要到渡口了,领头的胡人忽然停住了脚步,惊讶地道“那里怎么有了一堵墙”走在他身后的胡人措手不及,急忙停步之间脚趾踢到了石头,一疼之下弯腰摸脚趾,嘴里骂道“王八”
“嗖”一支箭矢从他的头顶飞过。
同一时间,数声惨叫声在他的身边响起,与他一起巡逻的胡人尽数中箭惨叫倒地。他瞬间反应过来,凄厉地叫着“缙人来了缙人来了”领滚带爬的向泾阳县方向跑,数支箭矢从他的头顶和身边掠过,显然有弓箭手正在追杀他,他这辈子的力气全部都用了出来,两条腿跑出了幻影,脚下的泥土扬起了烟尘,瞬间就从道路上消失不见。
文鸯得到了埋伏的弓箭手的汇报,气得想要杀人,胡人会有巡逻队一点都不稀奇,此刻才有巡逻队来渡口已经是走了大运了,但是你丫的作为伏击一方,竟然不知道要等对方深入包围圈,切断退路,这才开始伏击吗垃圾菜鸟
文鸯深深地理解了司马骏对胡人怀柔,以及大缙严禁地方保留军队的严重后果,别看征西大将军府号称有私军有将领有日常训练,其实说到打仗个个都是菜鸟,什么军规军法阵法配合完全忘记得干干净净。他想到征西大将军府最后一支真正能打的军队被断送在了扶风城,心中就是一阵剧痛。
文鸯忍住心中的澎湃,厉声道“准备战斗”既然胡人已经发现了他们,那么胡人的大军很快就要到了。
周围三千余士卒神情紧张,厉声道“必胜必胜必胜”上了泥土高墙,纵然是大冬天,纵然寒风吹拂,三千余士卒额头、背后都是汗水。
文鸯环顾四周,很是惋惜,若是他能有一匹战马在,谁是他的敌手。但是这小船运输战马实在是有些浪费运力,他只能坚决的防守了。
“文将军”有士卒惊讶地叫着。
“战马有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