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尉厉声道“军令如山,不从者死文鸯将军下了命令,他们不听从,其余都尉再次传达了命令,他们还是不听,竟然还向官兵射箭,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违抗军令论罪当斩”
一群士卒当然知道这是死罪,放到军中谁敢这么做立马就被砍下了脑袋,但是那些都是百姓,而且人数众多,难道也要如此严格执法
那都尉狞笑着“军令之下,哪有士卒和百姓的区分军令要你前进,你是士卒得前进,你是百姓得前进,你是官吏依然得前进。战事一起,军令高于国法,任何不守军令者杀无赦。”一些士卒抖了一下,没想到文鸯脾气这么大,手段这么狠,就不怕被天谴吗
那都尉看着一群士卒的表情,立刻知道一群士卒会错了意,冷冷地道“以为这是文将军的命令文将军善良得很,哪会下如此很辣的命令”
他恭恭敬敬地对着长安方向拱手作揖“这是陛下的口令。”
四周的士卒一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些人瞬间就懂了,长安城几十万百姓不服从陛下的命令,陛下一把火烧了粮仓,宁可饿死了几十万百姓也要镇压一切不同意见,又如何容得下泾阳县百姓违抗军令这简直是打胡问静的脸,不严惩,怎么消弭胡问静的怒火
那心腹手下叹气,只觉这些奋力对抗胡人的泾阳县百姓委屈极了,他忍不住又问道“都尉,真的要杀光了这整个泾阳县的百姓”这些百姓虽然不识时务,竟然打了胡问静的脸,但是毕竟是奋力与胡人厮杀的英雄,难道竟然要全部杀光了,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胡人没能杀了泾阳县百姓,胡问静反而杀光了泾阳县百姓,到底谁是坏人谁是好人
那都尉认真地道“当然不是要全部杀光了。”
“陛下亲自下令,泾阳县一日不开城门,所有百姓出城投降,就围困泾阳县一日,三年,五年,十年,只要城内还有活人就围困到底。既然泾阳县的人不服从朝廷命令,泾阳县自立一国,泾阳县外与他们无关,那就不再是陛下的子民,身为他国之人但凡走出城门一步,不问理由,不问官职,不问男女,全部杀了。”
“若是泾阳县百姓出城投降,全城百姓十抽一杀,其余人尽数发配矿区终生挖矿。”
那心腹手下与四周的士卒浑身发抖,没想到胡问静对自己的子民竟然如此狠辣。
那都尉冷笑“休要提自己的子民,不服从朝廷命令的人怎么会是朝廷的子民”他盯着一群士卒,厉声道“陛下已经将这些命令通传天下,若是谁看了泾阳县的百姓委屈,或是馋某个泾阳县中的美女的身体,悄悄徇私放人,老子立刻将他全家砍成十八段”
一群士卒用力点头,看向泾阳县城的目光又是一变,这城内的人很快就要从欢喜的巅峰跌落到了绝望的深谷。
有士卒眼神复杂“一念之差啊。”若是老实跟随文鸯出城,此刻已经是英雄之城了。
有士卒冷冷地道“贪生怕死也就罢了,竟然以为法不责众,假装糊涂,明目张胆公然抵抗朝廷命令,这是要蠢到什么程度。”
有士卒笑道“这是飘了啊。”好些人点头,泾阳县的人以为自己立了功,没人敢处罚他们,以为他们人多,人多就可以公然耍赖装糊涂而不受惩罚,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一个士卒摇头“愚蠢他们只是运气不好。若是这关中由司马畅做主,他们今日就毫发无伤,还要受到嘉奖。可惜,这天下变了。”
一群士卒点头“是,这天下变了”以前的朝廷讲究道德和面子,很多事情不能做,只能吃哑巴亏。但是胡问静的眼中只有顺者昌逆者亡,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顺从就是无条件的顺从,反抗就不考虑任何条件,一律严惩。
一个士卒叹息道“以为自己人多,对朝廷而言,只是极小极小的一小撮人而已。”
数日后,泾阳县内的人望着城下驻扎着不动的中央军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