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长安百姓一齐大哭,胡问静拿泾阳县数万百姓的性命做范本,那么又怎么会放过长安城内的百姓呢
一个少女淡淡地道“战争的残酷不是杀多少人,而是泯灭一切个性和人性,所有人成为棋盘上的棋子、兵书上的数字和泥土中的尸体,为了一次战斗,可以派几千人做必死的诱饵,为了一个圈套,可以挖开河堤淹死无数的无辜百姓,为了一个命令,可以杀死任何违抗命令的好人。”
周围的人怔怔地看着那个少女,有人哽咽着道“李鹤,你的意思是泾阳县的人活该,我们也活该咯”
那少女李鹤看着周围死死地盯着她的人,她怎么会这么想急忙道“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围的人却愤怒地看着她,只觉她的言语就是这个意思。
李鹤尴尬地看着众人,她只是忽然有感而发,怎么又搞砸了
长安的杜阀宅院之中,数百华衣男女或悲凉或愤怒或无奈地看着一个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悲愤地看着众人,厉声道“我是杜阀年轻一代最杰出的人才他们”他指着四周一个个年轻男女,道“他们每一个人的才华给我洗脚都不配”那年轻男子恶狠狠地看着杜阀的几个长辈,厉声道“若是杀了我,我杜阀将失去最大的人才,几十年内绝对无法弥补这个损失”
杜阀的阀主看着那年轻男子,慢慢地道“我们知道,我们也没有办法,已经拖得够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无奈又慈祥地看着那年轻男子道“你夺了文鸯的兵权,那没什么大错,文鸯竟然被送回了长安,你夺取兵权也是好事,我杜阀手中有军权才会更加的壮大,但是你输了,一万精锐尽数被胡人杀得干干净净,你只以身免。”
那年轻男子冷冷地道“将士心中存了反意,不肯听我的号令,我纵有天纵之才,奈何”
杜阀的阀主淡淡地道“其实,输了也无妨,死得又不是我杜阀的士卒,老夫也不心疼。也就是暴露了你其实不懂得兵法而已,以后让你从文也就是了,我杜阀本来就没有几个懂兵法的,算不上什么大事。”他盯着那年轻男子,温和地道“但是,你不该诬陷文鸯的。”
那年轻男子厉声道“我若是不诬陷文鸯勾结胡人意图造反,一万大军败亡的账就要算在我头上,算在我杜阀身上你们想过后果吗我诬陷文鸯除了为了自己,还有为了门阀”
杜阀的阀主缓缓地摇头“你真是愚蠢到了极点啊。”
“胡人势大,胡人不接受缙人投降,胡人杀尽缙人,若是胡人杀到了长安,我杜阀难道就能安然无恙”
“想要守住长安,这文鸯绝不可少,可是,你却诬陷了文鸯,逼反了文鸯,你就没有想过胡人杀到长安,你是什么下场吗”
“万余大军全军覆没,你有的是辩解余地,哪怕按照实话实说,文鸯被捕,军心动摇,胡人趁乱进攻,大军全军覆没。难道这就是死罪了只怕未必。司马畅看在我杜阀的地位上多半也就是把你赶出扶风王府,从此永不录用而已,哪怕将你问罪入狱,又与我杜阀何干”
杜阀阀主冷冷地盯着那年轻男子,道“你为了一己之私,自毁长城,陷门阀于危险之中,那个时候老夫就该杀了你了。可是你知道为什么老夫没有杀你”
那年轻男子大笑道“我是杜阀最杰出的年青一代,没了我,这些废物怎么可能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