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人打扫战场,收拢胡人的战马、弓箭、刀枪。”
“其余人原地修整。”
大军慢悠悠地开始运转,几个中央军将领瞅了一眼胡问静,心中打了无数遍草稿的“陛下英明神武料敌先机”、“有陛下在,胡人岂敢放肆”等等恭喜道贺拍马屁的言语尽数被胡问静阴沉的脸色给吓得缩了回去。
有将领低声问同伴“陛下为什么一点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同伴知道个,只能猜疑道“难道是因为没有杀了胡人的头领”其余将领摇头,胡问静根本没有认真下令追击,跑了胡人头领又有什么稀奇的,胡问静也算是沙场老将了,难道会以为胡人头领会站在原地等她斩杀断断不是这个原因。
一个将领怔怔地看着四周,道“都在原地休息啊。”其余将领听到了,惊讶地看了一眼那个将领,打完仗之后士卒原地修整,救治伤员,处理伤口,收拾刀剑,乃至睡觉吃饭又有什么稀奇的
那个将领看了一眼同伴们,眼神深邃极了,却一声不吭。
十余里外的密林之中,一个衣衫华丽的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听着斥候的汇报,笑道“没想到石勒和刘曜如此废物,六万步骑竟然没有伤了胡问静分毫。”
一群将领又是鄙夷又是叹气“胡人懂什么作战不过是一群暴民而已,也就能吓唬百姓。”
那衣衫华丽的男子笑着点头“幸好我本来也没有指望胡人能够将胡问静怎么样,想要杀了胡问静终究要靠我们自己。”
四周将士一齐点头,胡问静若是容易对付早就被人杀了几百次了,他们根本没指望胡人能够杀了胡问静。
那衣衫华丽的男子看着树林之外,笑了“不知道其余人怎么样了。”
一缕阳光透过枯黄的树叶落在他的脸上,他微微地摇头“其余人也靠不住,我们只能靠自己。王家想要统一天下必须用自己的双手杀出一条血路。”
其余人用力点头,没有一个人小觑了胡问静。什么司马越,什么卫瓘,什么司马柬,什么胡人,统统都是跳梁小丑,阻挡王家统一世界的只有胡问静一个人。
那衣衫华丽的男子忽然畅快又古怪地笑着“我王敦在胡问静的手中两次死里逃生,不对,若是算上清河城外那一次,我王敦在胡问静的手中三次死里逃生。按理是没有资格鄙夷胡问静的,但是胡问静真是太愚蠢了,我实在是想要好好的嘲笑胡问静。”
其余琅琊王氏的将领嘴角也露出了笑容,胡问静这次真是太愚蠢了。
胡人有没有杀光和吃了邺城的胡人对琅琊王氏而言太远了,不仅仅是距离上远得真假莫辨,更是“关系”上远得不需要知道真假。胡人是吃光了邺城百姓也好,没有吃也好,关琅琊王氏事邺城又不是琅琊王氏的地盘,邺城的百姓也不是琅琊王氏的子民,邺城的门阀虽然与琅琊王氏有旧,但是没有参与琅琊王氏组织的门阀联军就说明与琅琊王氏不是一条心,死光了也不关琅琊王氏的事情,顶多搞清楚真假之后写几篇咒骂胡人毫无人性,悼念邺城百姓的华丽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