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坚决摇头“绝不可能贼不走空,胡某所过之处就是大雁也要拔毛”要面子要威严哪有五十万斤粮食,以后统一了天下随便编一些自己很威武的段子流传天下好了。
夜深人静。
胡问静坐在练武场内只觉心神无法静下来。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大错误,却一直没能想清楚是什么错误。
胡问静在心中叹气,她的临场机变还是不够,面对现场爆发的一连串变化缺乏远见,只记得必须杀了殷浩,其余因为变化而爆发出来的矛盾或者迹象尽数视而不见。
她认真地思索“到底错在哪里”
胡问静闭上眼睛,内力在身体中流转,她的心却沉浸到了信都城下,从与殷浩战场对峙开始,一步步的反思所有的行为。
许久之后,胡问静陡然睁开眼睛“不好本座摧毁了不该摧毁的东西”她苦涩极了,她应该坚持刺杀的。
冀州。信都城内。
无数百姓围在城门口抬头张望殷浩的尸体,有百姓鄙夷地道“这就是天下第一大师”被砍了手脚、浑身血污、披头散发之后,天下第一大师与山贼相比好像也没有什么差别。
有百姓嘲笑道“天下第一大师还没有我厉害。”他鼓起胸肌,每天在地里干活靠得就是力气,看殷大师那脏乎乎的尸体上的肌肉简直是面黄肌瘦的代表,就这也被叫做天下第一大师
有百姓笼着手,轻轻摇头“我还以为天下第一大师是文曲星下凡,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了胡问静,没想到文曲星的厉害只是戏文里的,是假的。”一群百姓点头,戏文里杀人无数的山贼遇到了文曲星后立马就被降服了,没想到现实里文曲星随便就被一个武夫砍了。
有百姓笑着问道“老张,你还让你的孩子读书吗”老张用力摇头“读个书天下第一大师都被毛贼砍了,读书干什么不如去练武,遇到了毛贼还能砍回去。”
冀州是华夏传统大州,人口众多,以豪门大阀以及当官为荣,极其重视血统和文化,在冀州百姓的眼中平民女子胡问静就是个毛贼而已。一个毛贼都能砍了的天下第一大师有个用
百姓们大声哄笑,天下第一大师的形象以前有多高,现在倒塌得就有多快。
城头的门阀中人俯视一群百姓,任由他们肆意的羞辱殷浩。胡问静早已离开,殷浩的尸体没有必要继续悬挂的,但是信都城内的门阀中人心照不宣的不提这一点,任由殷浩的尸体继续悬尸示众。
信都城内的一个豪宅之内,一个门阀子弟破口大骂“我家被殷浩害惨了我家三千仆役死了两百多个,剩下的人一身都是伤,我家光是药钱就花了不少,更可气的是这些仆役被吓破了胆,以后只怕是没用了。”
不是这些仆役被吓破了胆,而是这个门阀怎么都无法信任这些仆役的战斗力了,几万人被胡问静五百人一冲杀就吓得乱跑,就这战斗意志谁敢保证下一次不会被五十人吓得跪地求饶
另一个门阀子弟仰头喝下了酒水,长叹道“我家也折损了几百人,还都是最身强力壮的,唉,错信了小人。”他重重地摇头,还以为天下第一大师肯定很厉害,没想到是个废物,一群人被他沽名钓誉给蒙蔽欺骗了,传出去都丢人。
一个门阀子弟冷冷地道“我早就说这殷浩只怕虚有其表,你们都不信。”他心里痛快极了,殷浩的陨落与他没有一丝关系,但是他的心中觉得自己前进了一大步。
信都城内某个街坊之中,一群人围在一起喝着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