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陆家子弟同样很是高兴,陆易斯若是造反谋逆,胡问静一定诛杀陆易斯的九族,他们的脑袋哪里还能安稳好些陆家子弟看潘岳的眼神就有些不怎么友善了,鼓动陆易斯造反对陆家是毁灭性打击,对潘岳却毫发无伤,简直是其心可诛。
潘岳摇头,拦住了陆家喝酒的手臂,陆机再喝下去就要醉了。他认真地道“我岂会如此不智我来不是为了让陆易斯造反,而是让陆易斯推荐你我当官。”
陆机一怔,陡然看着潘岳。周围陆家子弟一齐怔住,同样死死地看着潘岳。
潘岳环顾四周,慢慢地道“宁远将军陆易斯虽然只是五品官,但其位置仅在马隆文鸯之下,在大楚朝已经是军中悍将”
陆机等人一齐点头,陆易斯几次出战,先后击败司马虓和王衍,说“悍将”两字也不算太夸张。
潘岳继续道“胡问静重武轻文,嫡系手下武将多余文官,若是陆易斯向胡问静推荐我等为官,胡问静是不是会欣然许官”
陆机的心怦怦跳,一阵头晕目眩。
陆云插嘴道“可是我二十四友与胡问静有些龃龉,胡问静真的不介意”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兄弟”,但是话到了嘴边终于改口。
潘岳认真地道“无妨”他并不是随口胡说,而是有理有据的。
“我二十四友之一的欧阳建在关中冯翊为官,逢胡人作乱,大败失守,胡问静也不曾追杀欧阳建。”二十四友人多势众,胡问静可能不记得每一个人,但是她的小黄文中有写过几次欧阳建,绝不会不知道欧阳建。胡问静在关中没有追杀欧阳建,虽然有些局势紧迫,来不及理会败逃的官员的意思,但是事后没有通缉天下,这不怎么在意之意是一览无余了。
陆机等陆家子弟缓缓点头。
潘岳继续道“我二十四友之一的刘琨在刘弘的军中为官,胡问静不可能不知道,也不曾追究。”
陆机等陆家子弟继续点头,刘琨投了刘弘,刘弘不可能不告诉胡问静,胡问静没有追究刘琨,这“记恨”之心只怕果然不强。
潘岳又道“我二十四友的带头大哥王敞在朝廷为礼部尚书,若是胡问静心中念着旧事,王敞哪能当了礼部尚书”
陆机笑了,潘岳顾及他的面子没有说出最重要的一点,他道“我陆机大败而逃,胡问静也没有通缉天下。”欧阳建不过是小小的太守,刘琨更是一个小武将,论分量哪里是带领几十万大军与胡问静为敌的陆机可以相比的
一群陆家子弟点头,胡问静大胜之后并没有下令追杀败将,而是如同一个普通的征服者一般无视兵败逃跑的将领,给失败者留下生路,安抚扬州各地的民心,虽然说不上什么高大全,但是不记旧仇的态度还是很明确的。不然以胡问静与陆机的纠葛,就算胡问静通缉陆机,谁又会以为这是胡问静对江东门阀将领赶尽杀绝
潘岳微笑,他不觉得胡问静有不念旧仇的心胸,没有在江东追杀陆机多半是因为力有未逮,江东多山多水,司马炎控制不了,胡问静就能控制了胡问静的重心在中原,一时无暇考虑江东而已。但他没有说破,他还需要陆机去试探胡问静的心思。